萧景明起身一揖,袖中滑落个掐丝珐琅盒,金线缠枝莲纹间嵌着粒雪色药丸。

沈姒姒后槽牙猛地发酸这分明是太医院特供的雪蟾丸!

这家伙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就这随手滑落的东西这么名贵,他还敢立穷画师的人设?

沈父突然拍案而起,吓得管家王伯摔了甜白釉执壶。

"萧公子可懂古画装裱?老夫有幅《寒江独钓图》......"

沈姒姒往嘴里塞了把盐渍梅子,听着书房方向传来叮咣乱响。

半盏茶后,萧景明顶着一头靛蓝染料出来时,价值连城的古画正泡在染缸里,独钓老翁变成了抽象派水鬼。

沈姒姒想忍住不笑的,可憋的实在太难受,“扑哧”一声,随即“哈哈哈……”

萧景明更加尴尬,他感觉自己的脸和着火没有什么区别!

顿了片刻开口道。

"晚生愿以工抵债。"他抹了把脸,袖中掉出块双面绣帕子,"府上缺个洗衣匠吗?"

还是秦惠反应地快一点,她立马回应道。

“缺,那就委屈萧公子了,洗衣房在后院,现在就过去吧!”

萧景明退下后,秦若菲还在惊讶中,没想到萧景明会提出这种建议。

片刻后刚才那抹担忧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羞赧和兴奋。

这不正好给两人创造机会吗?

姑父,你真是我亲姑父啊!

感谢有你!

沈维安独坐书房,心里愤恨。

他的《寒江独钓图》啊,之前寻摸了好久才找到的呢,他怎么就一时上了那人的贼船呢!

他发誓以后谁也不能来他的书房,这里面的可都是他的宝贝啊!

……

别人不知道沈姒姒可知道这萧景明表面上是要来做洗衣匠,心里还不定在打什么算盘,她可得好好盯牢他。

更鼓敲了两下,已经是二更天了,沈姒姒为了查明萧景明的身份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她的头现在和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封宸墨的皂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侧,看见她马上要倒下的身体,单手扶住了。

“还说你什么好?就不能派人去做?非得自己来?”

言语间有说不出的宠溺感。

沈姒姒一阵瑟缩,她感觉到丝丝凉意,看见面前的封宸墨还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看某人实在太困,我准备亲自上手帮她一把吗?”

沈姒姒有些不知所措,这男人的关心总是恰如其分的出现。

经过这么长时间,她其实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抬头看向对面暖光浮动的窗户,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该死,这人什么时候潜进去的。”

她看到对面窗户上有两个身影,一大一小。

这还什么都不是呢?竟然敢闯她表姐的闺房?

屋内。

秦若菲对镜描着远山黛。

萧景明笔尖蘸取金粉,忽然在宣纸背面勾出个小像画中少女提着药篮踮脚采莲,分明是十年前的若菲!

突然只听一声“咚”地响声,门被踹开来。

“大晚上偷进女子闺房,算什么好东西?”

秦若菲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被沈姒姒护在身后。

“表姐,别怕,我保护你!”

秦若菲:???

“萧公子画功不错,没想到画眉毛的技术也是一流,不过,不知道会不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