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垃圾袋,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当然?,李葵一吸取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把?垃圾扔在他那儿?。然?后他就会生气,有时气一节课,有时气两节课,生气期间是不跟她?说话?的。

他喜欢转笔,笔转掉了,他就伸出长腿踢踢她?的凳子,手指一指地上:“帮我捡下笔。”李葵一起初还会帮他,后来次数多了,就懒得?理?他。然?后他就会伺机报复她?,比如她?翻来翻去找不到自己?的橡皮了,他就会举着他的樱花橡皮在她?眼前晃:“求我啊。”

有时李葵一也会反击,当他因背不出课文被蒋建宾罚站时,她?就会故意回?头看他一眼,神情得?意又轻蔑。

日子就这么喧嚣着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三月底,又要月考了。

季节更替之交正?是流感多发的时节,再加上天气忽冷忽热的,简直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考前一个星期,班里“成功”病倒了一片,这个同学感冒,那个同学咳嗽,上课时擤鼻涕声此起彼伏。蒋建宾也染上了感冒,上课时手里随时捏着纸巾准备擦鼻子。他声音嗡嗡地叮嘱没有生病的同学,让大家回?去喝板蓝根,做好预防。

李葵一很幸运地没有被传染,虽然?她?跑起步来总是要死要活的,但她?体质还不错,很少?生病。贺游原这个时候倒听话?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大包板蓝根,每天扔给她?一袋,义正?辞严地说要守卫最后一片净土。

考前那个周六,李葵一收到周方华的扣扣消息,她?问明天上午要不要一起去书店买书,下午回?学校自习。

“好啊。”

自从分科后,李葵一只见?过周方华两次,一次是在去做课间操的路上,一次是放学时,都只匆匆说了两句话?。

周日上午十点,两人在书店门口碰面。周方华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见?到李葵一以后把?袋子递给她?,李葵一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株小小的芦荟,栽在一只小花盆里。

“我在宿舍里养的芦荟生了几株小芦荟,我移了一株给你。”

“谢谢。”李葵一想了想说,“正?好我还是坐在窗户边,可以把?它养在窗台上。”

周方华脸颊微红着点了点头。

我送你芦荟,你把?它养在教室的窗台上,好像是件很浪漫的事。

进书店逛了两圈,李葵一买了一本《动物农场》,周方华买了一本木心的诗集。她?们?决定?早点去吃午饭,这样就能早点去教室自习了。

坐在一家米粉店里,二人边吃边聊。聊起分科后的学习,李葵一说觉得?很轻松,数学在学的立体几何很简单,政治必修二学的“政治生活”比必修一的“经济生活”容易,地理?开始学“人文地理?”部分,也比“自然?地理?”更轻松有趣……

周方华笑,说也许只是你觉得?不难呢?

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李葵一在讲这就是这段关系的与众不同之处,当李葵一处于其他关系中时,她?往往是更偏向于倾听的那个。

以前她?们?俩做同桌时,并没有对彼此说许多话?,每天都在学校里经历着差不多的事,有什么可聊的呢?但现在不同了,她?们?身处不同的环境中,倒显得?对方的生活新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