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将小乖放下,桑瑜淡淡道:“天下最不可能的便是这人了。”
“我一眼都不想瞧,日后你也别提,不然你就睡外面去。”
那一刻,薛怀瑾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发出了咔嚓声,像是碎裂了一般。
“咪~”
悲伤的情绪涌上来,薛怀瑾只觉喉咙酸涩,两眼滚烫。
这一声和平日也不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可怜兮兮的。
桑瑜被吸引了注意,扭头就见那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中似带着粼粼水光。
“呀,你哭什么?”
桑瑜不理解,但很贴心地给小乖擦拭着眼泪,以为是小乖眼睛出了什么毛病,想着如果明日还这样就去一趟小杏林。
今日在安国公府累到了,桑瑜睡得很快,只放空了自己一会便沉入了梦想。
薛怀瑾难受了半天,强忍住热辣辣即将掉眼泪的冲动,在床头冷静了一盏茶,就窝囊地贴着小娘子睡去了。
……
忙完安国公府的宴席,桑瑜记挂起了一桩事。
田大夫说,小乖可能思春了才上火的,她总得想想法子才是。
同冬娘交代了下去,找找有无人家的小母猫也思春了,想找个夫婿。
“最好找个不想要小猫崽的回来,小乖不能生的。”
说着话时,薛怀瑾正呼呼睡着大觉,什么也没听见,不然哪里能愿意。
冬娘应下,即刻就出去办事了。
在桑瑜等着小母猫的期间,蔡宁憋不住,给她来了封信,言语间尽是期待,询问着她的意思。
犹豫了半晌,桑瑜将心里话陈于信件上,只说蔡家阿兄为良婿,不过时日尚短,她想斟酌一二,三思后行。
信被家仆快马送过去,蔡宁看了信,以她对好友的了解,便知这事有盼头,忙喜滋滋去找休沐的阿兄,将信给他
看了。
“阿兄有望了,玉儿这是松口了,只是她在这方面一向谨慎,阿兄且等等,我估摸着玉儿很快便能相通了,倒是便去聂家提亲!”
分明是兄长娶亲,蔡宁却高兴得像是自己要娶,那欢喜的模样,引得他唇边笑意更深了。
“好,我有耐心。”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一等又有何妨?
……
五月下旬,已经接连等了五六日消息的陆文越彻底没了耐心,从崇文馆走出去,一身淡青色的官袍衬得他脸色隐隐也有些泛青。
按理说,聂家也该消息了,但这些时日,聂家好似将自己忘记了,只言片语没能传来。
想到聂小娘子,陆文越心头有些燥,假借请教诗赋的由头,去求见了正在官署办公的聂公。
半晌后,他迈出门槛,脸色变换,从勉强维持的儒雅变作难看。
聂公一板一眼的话仍旧回荡在耳边。
“校书郎是个好儿郎,但可惜与小女并无缘分,长安姝丽甚众,校书郎会觅得良妻的。”
客套又含蓄,话音无非是自己并未入聂小娘子的眼罢了。
可为什么?
陆文越是个自傲的性子,自认为各方面都不差,那日没少殷勤讨好,怎么就未入她眼呢?
仔细盘算了一下,他唯一差的可能就是县令之子的出身。
不比这些长安仕宦家的贵公子,他出身舒州一个唤作泾县的小地方,阿爷是当地一个勤勤恳恳的县令,衣食无忧,也算富足,但跟长安这些勋贵出身的儿郎们比便不够看了。
莫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陆文越心中揣测着,一直到下职都没能放下这桩心事,他思索再三,决定去刨根问底。
可深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