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成了,那状元找她对诗怎么办?
她肯定对不过才思敏捷的今科状元,一想到这个可能,桑瑜就产生了退意。
桑淑云不知小女儿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只将她与丈夫商量好的计划说出来。
“正好,五日后安国公余老太君的七十大寿到了,老太君德高望重,宾客众多,届时陆状元和你表兄都会来,你不妨再感受感受。”
阿娘的话让桑瑜想起了方才没说出口的事,她扭捏地拿出了五娘写给她的信,将她和小姐妹之间的悄悄话告诉了阿娘。
将信瞧了,桑淑云眸光更亮了,掸了掸信纸,压不住嘴边的笑。
“我们玉儿真是惹人喜爱,蔡家那孩子也不错,京
兆尹夫妇是个老实忠厚的,又有玉儿的小姐妹在,这桩也不错,那都一并看了!”
“三个也不多,玉儿努努力。”
阿娘的鼓励让桑瑜无所适从,一想到到时有三个自己不好意思面对的郎君,她便提起一颗心,反复生出退意。
一旁的薛怀瑾就更不用说了,剩下半边身子也麻了。
第29章 正版只在晋江文学城聂家娘子
气了一夜没睡好的薛怀瑾万万没有想到,翌日有个塌天大事等着他。
巳初,薛怀瑾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乖顺地让洗漱完毕的小娘子给他进行每日的擦洗。
就用一块沾染着淡淡馨香的丝帕,给他擦脸擦身,务必让他每日都干干净净的。
薛怀瑾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巨婴,但因为用着猫身,他又觉得挺好的。
照例,小娘子用温帕子给他擦脸,在眼角处停留了几息。
“今日怎么还有眼屎了,好脏~”
蹙眉说完后,桑瑜认认真真地擦拭起来,眼中没有嫌弃,却还是让薛怀瑾窘迫万分。
不会被嫌弃吧?
薛怀瑾不自在地看着小娘子,确定她没有嫌弃自己后,才放松下来。
用完香喷喷的朝食,薛怀瑾心里正想着如何阻挠几日后安国公府相看的事,出去取玉锁的画春回来了。
温润细腻的白玉上镶嵌了三个金灿灿的字样,那是匠人将金子融了浇上去的,看着富贵极了。
匠人还在玉锁顶端钻了个孔洞,一条柔软丝带穿过,便能佩戴在身上了。
“小乖快过来,我给你戴上。”
桑瑜拿着玉锁欢喜地走到小三花跟前,就要给它戴上时,就看见小乖侧开了脑袋,一爪子按住了玉锁。
玉锁落在了案上,那三个金灿灿的字清晰地进入了薛怀瑾的眼中。
一时间,他心绪大乱。
聂小乖。
聂?
顿时,他要面对三个情敌的烦恼也消失无踪了,脑中只剩下一桩惊涛骇浪的真相。
显然,他不姓聂,所以这个聂字是小娘子的。
三品官,聂姓。
长安只此一家,薛怀瑾想往别处想都不可能。
所以……
他绝望地闭了闭眼,一颗火热跳动的心沉到了谷底,寂寥无声。
怪不得他会觉得小娘子的阿爷声音耳熟,朝参日听了这么多次阿爷和聂相公的争辩,不耳熟才怪。
也怪不得他会觉得小娘子的弟弟眼熟,和自己打过架,能不眼熟吗?
去岁的那些旧事如洪水般涌上心头,冲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记得,当时聂家小郎君伤了一条腿,当时朝堂上阿爷被聂家骂得很惨,回来又把被打了板子的自己抽了一顿。
当时他什么心境来着,好像是自己摆脱了一桩不想要的婚事,正满心值得。
如今想来,他真想了结当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