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久了一时忘了遮掩,被他察觉,那双灿灿如星的眼眸追着她就过来了,桑瑜立即作仰头望月状,受惊之下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时间卡得正好,回去才坐了一盏茶,圣人和太后便言累了,宫宴散去。
桑瑜跟着爷娘走在楼梯间,只觉得后脑勺热热的,不消回头,她便知是薛怀瑾那厮在后面。
一场宫宴心境跌宕起伏,但直到睡前,桑瑜才想起自己漏了一桩要紧事忘了问。
那就是,他到底会不会通灵啊?
这对她很重要。
睡前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后续该如何问他这事,但桑瑜忘记了,想采蜜的蜂子是会主动追着花跑的。
八月下旬的一日,在家躲藏多日的桑瑜被蔡宁一个帖子邀了过去。
所乘的马车刚出坊门,就听到画春在她耳边叽叽叫了起来。
“娘子娘子,姓薛的来了!”
第47章 正版只在晋江文学城重阳
桑瑜不是个能将话烂在肚子里的,翌日便将那厮的真面目在两婢面前抖落出来了。
两人皆是惊愕不已,尤其是阮秋,在那长吁短叹了好半天,颇有种桑瑜要被恶鬼缠住了的意思。
这几日来,桑瑜龟缩在家里,期间定国公府的主母温夫人来过一趟。
想必是定国公知道自己在阿爷那里不讨好,便只能暂时让温夫人出面了。
换成了温夫人这个女眷,阿爷便不好为难人家了,且阿娘私下曾与桑瑜说过,阿娘颇为欣赏温夫人的为人。
桑淑云一向厌烦三心二意的男子,当年温夫人与前夫和离,看得她是心里畅快,虽然两家一直关系不睦,但这并不影响桑淑云心中对温月娥的欣赏。
见她含笑来了,好声好气地赔礼说话,桑淑云再恼她家那个小混账,也不好给温夫人没脸。
不同于男人间的剑拔弩张,两家主母倒是和气安宁,一场拜访和风细雨,甚至有种相谈甚欢的意思。
当晚阿娘就同桑瑜说,定国公夫人是个好的,温柔和善,通情达理。
桑瑜当时笑着问道:“阿娘莫不是看温夫人人好就要把我再嫁去薛家?”
阿娘冷哼道:“那倒不至于,还是要看我们玉儿喜欢谁,我们两家的恩怨有的掰扯,但若是薛家小子真有本事让我们玉儿改口,他家的赔礼咱家也不是不能收下。”
不知是那句话戳到了不该戳的地方,桑瑜急了,羞恼道:“阿娘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瞧上他!”
“他最讨厌了……”
嫌弃的话语中,藏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意味。
当桑瑜隔了好几日再次看见薛怀瑾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惊诧,而是一种古怪的慌乱感。
视线一触即散,桑瑜放下车帘,打算装作没瞧见混过去。
但薛怀瑾怎么可能如她的愿,这可不符合他的性子。
见桑瑜缩回马车面也不露,薛怀瑾跨马而上,策马跟在了聂家的马车旁,也不避人了。
早在他在家门外苦等一日,薛家主母又登门造访,这事已经传遍了长安大街小巷,成为长安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附近的行人一眼认出了薛怀瑾那匹黑马,再看他紧跟着的马车上面聂家的标记,什么都了然了,不仅如此,纷纷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马车外马蹄声哒哒,始终保持在一个节奏,尽管他一句话也没说,桑瑜也知道他就在旁边。
身边,画春和阮秋已经愁眉紧锁了,还是桑瑜安抚住了她们,让她们稍安勿躁。
“别跟着我,回你自己家去。”
没好气地掀开车帘骂了一句,桑瑜沉着脸,对上的是少年粲然明媚的笑脸。
像是听不懂桑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