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夫妻两本还不知薛家小子何故这番姿态,然循着他的目光往后一瞧,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切都明悟了。
而后神情不善,压着火气赶人道。
聂桑瑾更是黑了脸,若不是此地是宫宴,圣人和太后都在上首,他定要起来打醒这个呆头鹅。
被聂征这么一斥,薛怀瑾幡然回神,悻悻将月团放下,先前准备好的吉利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落荒而逃了。
都剩下桑瑜幽静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直到薛怀瑾坐下,那道目光仍然如影随形,只要自己一抬头就能对上。
这本该是薛怀瑾最喜欢的,但现在却避如蛇蝎,老半天头也不敢抬。
第46章 正版只在晋江文学城一巴掌
桑瑜在席位上不可置信了好半天,任凭心中万般不愿相信,但也只得信了。
他怎么会是薛怀瑾,他怎么能是薛怀瑾呢?
跟着宫人归来,桑瑜还未坐下,就看见了上首正在给太后献礼的少年,虽然他今日没有穿红袍,只一身深沉的玄色,但桑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怪不得藏头露尾,原来是这么个见不得人的身份。
越想越气,桑瑜满脑子都是自己被薛怀瑾骗了的事,气得什么也吃不下,喝不下,眼前的歌舞也看不见了,两眼直直地望着薛家那边,眼神如刀。
薛怀瑾缩在那,感觉自己无时无刻不再承受刑罚,连口菜也不敢去夹,酒也不敢喝,人木楞楞地在那,最终被双亲看见了。
温夫人眸中疑惑,薛远更是不客气道:“怎么,在聂家那边挨骂了?臊眉耷眼的给谁看,丢你老子的人,给老子将腰板直起来!”
薛远跟聂征那老匹夫抬了一辈子杠,如今可算是被自己这个儿子丢尽了颜面,奈何自己还没有旁的法子。
想起昨夜里妻子的劝慰,薛远想着待会登观月楼少不得要舔着张老脸去聂家那边讨嫌。
这来讨债的死小子。
骂了人一通,见人反常的没有吭声,薛远便觉着定是在聂家那被糟践狠了,一时间又气又无奈。
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没人能替他受。
桑瑜饮了几盏酒才堪堪平复心情,想着多看也是气着自己,干脆抹开眼,不再瞧他,只吃自己的。
然薛怀瑾好似有那个贱骨头的毛病,刚刚还对桑瑜的目光避之如蛇蝎,如今桑瑜不理不瞧了,反而躁得浑身难受,竟主动去寻找了。
扭了半天去瞧,也没得到一个眼神,反而又被薛远给责骂了。
“乱扭什么,屁股生疮了,安生点不行吗?”
薛怀瑾气得一滞,也不扭了。
罢了,还是等去观月楼的时候见机行事吧。
酒酣过半,漆黑天幕上圆月如盘,散发着皎皎光辉,正是观赏的好时候。
乾宁帝听得内侍禀报,放下酒盏,依着惯例带着众臣和亲眷浩浩荡荡去了观月楼。
那是一座五层高的楼阁,是先帝时所建,为观月而设。
平复了心情,桑瑜跟着爷娘离了鸿光殿,赶往观月楼。
五层高的观月楼,女眷行得要慢些,桑瑜跟在阿娘后面慢吞吞地爬楼梯,楼梯转角时,余光瞥到下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故意落在后面的薛怀瑾,见桑瑜终于瞧见他了,高兴地咧嘴,正要释放自己灿烂的笑颜时,人又冷漠地扭头走了,一点好脸色都无。
气喘吁吁登上了顶楼,桑瑜落座,见他挑了个正对着她的席位,正傻看着她。
月色皎洁清寒,但桑瑜时刻都能感受到薛怀瑾落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就好像带着火星子,连带则她浑身都燃起了燥意。
因阿爷是天子近臣,她们家的席位距离圣人颇近,桑瑜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