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以前没想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人们从来不满足于自己唾手可得的事物,永远都在追求无法得到的。自己痴迷于文沫,他给这种痴迷定义为爱,但是现在回过头来想想,爱是付出,是让自己所爱的人快乐,哪怕那个人不会回报同样的爱,也可以微笑着祝ta幸福,希望ta过得好,爱最终是能让一个人的人格升华的,是能让付出爱的人为自己感动的。

可是这些感觉他都没有,他只觉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很烦躁,很郁闷,很想用尽一切手段,正当或者不正当的,都无所谓。只要最后的结果是那个人属于自己就好,至于对方过得快不快乐,重要吗?

所以,崔志佳第一次正视了自己,他承认他偏执,他暴躁,他不择手段,这一切的出发点,不是爱,而是痴迷与上瘾。在看清了自己后,他再看文沫,又是另一种心态。

单纯地占有拘禁已经不能满足于他的心理需要。只有毁了她,让她不可能再属于任何人,崔志佳才会甘心。不然自己赔上一切,甚至到最后连这条命也要赔进去,而文沫还可以继续享受着人生,凭什么?反正他也不爱她,又为何要一而再而三地在关键时刻迁就她?莫名其妙!

崔志佳拽过袋薯片,用牙咬开,略有些嫌弃地盯着袋子里可怜巴巴底下一层,瞪了站在门厅阴影里的那个人,真是,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还喜欢吃零食?看看他买回来的食品,十样有八样是零食,可是偏还没见他吃过,就这么大包小包摆在茶几上,都吃了吧,也不顶一只烧鸡的作用,还显得他太能吃。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觉得崔志佳这样像头猪似的,也许也有好处,那就是不会像刚被带回来的时候那样一直叫嚣着要去抓文沫。现在还不是时候,远不是时候。她做错的事,光用一条命去还,还太便宜她了。她带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下的最后一位亲人,让他连相认的机会都没有,就简简单单让她死了,呵呵,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崔志佳这条毒蛇到底要怎么办?他不可能一直抱着一份防备之心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人已经招惹回来了,总不能自己再悄悄弄死吧?他叹了口气,自己选的路,咬牙也要走完。先这么呆着吧,防着也就防着吧,反正早在很多年前,他孑然一身的时候,在经历了几次背叛后,再也不会对人产生信任感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简单,利用与被利用。崔志佳如此,齐冉如此,之前的那些人也如此,利用了别人,是他本事,反被蛇咬,就是他技不如人,自甘认命也就是了。

他缓缓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听不到外面崔志佳像野兽似得永不停息的咀嚼声,他才松了口气。人生过到他这阶段,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追求了。

他有可以让他挥霍一辈子的钱,也在自己的事业上达到过顶峰,体会过人生的酸甜苦辣,他早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动力是一个人的精气神,是支持着你努力奋斗,走得更远的精神支柱。可是他为什么要奋斗呢?奋斗给谁呢?四十多岁,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他可以用他的专业知识去帮助别的孤独灵魂,可是医者不自医,道理他都懂,鸡汤他也喝,废物还是他,他依然要一个人,每天空虚地活着。可以说,对文沫的恨现在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只要一想到,妹妹死得那么惨,他就恨不得活剥了文沫的皮。

越对这个女人了解得多,他越压抑不了心底的恨意,她凭借着那点浅薄得可怜的所谓专业知识,每天伪装成个道貌岸然的所谓专家,耀武扬威地全国到处跑,被她害死的人命算什么?因为她的耽误不该死的死了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最后凶手落网,案件结了,一切都可以被粉饰得太太平平了。

从警十余年,积案少得可怜,一个抽屉就装下了,多么值得骄傲!多么值得自豪,整个警察队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