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的,他带着文沫一遍一遍的走案发现场,询问目击证人,从受害者的朋友总结出来的、不知道能有几分靠的住的所谓行程单里面,寻找着这些被害女生的共性。这是侦破连环凶杀案时最一般的方法,然而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哪怕夜以继日,进度依然太过缓慢,凶手随时可能将魔爪伸向其他无辜的受害女生。

因为四起凶杀案,四个年轻美丽的生命消失,h市高校的女生们早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纷纷逃离学校,仅剩少数人勇敢地选择留下的,也是不论走到哪都成了班级的重点保护动物,前前后后有一大帮男生簇拥着,任何陌生人只要靠近他们十米范围之内,就能感受到来自全班男生满满的恶意。

高校的教学秩序荡然无存,学校对此束手无策。是啊,不论是学习还是生活,在死亡面前都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况且高校是没有底气的,他们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保护好学生,让女学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个又一个的被害,凶手甚至已经狂妄到在有人的教学楼行凶,天知道下一步他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私底下来说,校领导对这些女生擅自回家的行径,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如果女生走光了,凶手便不可能再在学校中找到新的目标,不会再有人死亡,他们头顶上的乌纱也许还能戴得更稳一些。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一时迂回一下,能让这些女生躲过被害的命运倒可以理解,但长此以往,学校将不能再称之为学校,这里毕竟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一直没人上学,他们这些校领导,怕是也要做到头了。所以当务之急仍然是能快速的抓到凶手为妙。

慌了头的校领导们,在文沫提出想要进他们学校,近距离侦查的时候,他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这一次根本就是文沫自作主张,没有得到李响岳的同意。李响岳后来想,当初他为什么会犯这么幼稚的错误,将经验不足的文沫放出去,大抵是因为他每天埋首卷宗早已分身乏术,又觉得以文沫的年纪和阅历不可能惹出太大的乱子,等到得知文沫干了什么之后,他悔之晚矣。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花那么大的力气保护文沫的原因之一:他认为自己是有责任的,带来的实习生没有看好。文沫那个时候全都是理论知识,纸上谈兵,实际经验几乎为零,可是他却放心地将她放了出去,以至于铸成大错。

哪怕十年之后,文沫犹记得第一次碰到何豆豆时的所有细节。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身上的衣着脸上的表情,四周围的景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从她的记忆深处退却过。

文沫进入金融高等专科学校的身份,是专门从公安局请来的客座教授,针对最近学校频繁发生的女大学生被害案,校方特意聘请了她传输一些安全知识以及简单的近身搏击术。那时在校的女生数量极少,大多数人对这个所谓的安全教育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来得并不积极。

何豆豆是个例外,她一直眨呀眨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永远闪烁着对知识渴求的光芒,她第一眼看到文沫的时候,就是一副崇拜的模样。文沫也是到后来才知道,何豆豆当初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渴望能当一名警察,但后来听说,考警察院校,政审是很严的,才放弃。

何豆豆是父母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没有人知道她的亲生父母都是谁,而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因为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跟她发生矛盾的时候都会用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她,说她是被爹娘抛弃的野孩子。何豆豆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自卑,哪怕没有亲生父母的疼爱,养父母却对她视若己出,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养父母也从来没有委屈过她,让她这么多年得以健康地长大,她对养父母是打心底里面感激的,也把他们当成自己亲生的父母一样爱戴,因此不愿意让他们伤心。

所谓政审这个问题,就像横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