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仇连喜紧紧握着老婆的手,第一次如此虔诚的祈求上苍,如果注定,他命中子女缘薄,就让他的老婆挺过这一关吧,他希望和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再也不要孩子了。

老天爷似乎并没有听到仇连喜的祈祷,第二天中午,边君凡再次出血,医生在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决定立即手术,仇连喜颤抖地在手术风险告知书上签了字,然后眼睁睁看着昏迷的妻子被推进了手术室,而他根本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在手术室的大门被关上前的一刻,仇连喜沙哑着声音喊道:“医生,如果有什么意外,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老婆,求求你了。”带着口罩的医生愣了一下,虽然手术台上出了什么状况,得根据病人的实际情况由医生决定抢救方案,而且妇产科的手术室外如果呆的时间够长几乎可以看尽人生百态,但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这个男人是心疼他的老婆的。

医生和蔼地笑了笑,点点头说,我们会尽力的。

仇连喜看着妻子消失在手术室门后,才瘫坐在凳子上。从现在开始,直到老婆被推出来,除了等待,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在妻子刚怀孕的时候,明知道剖腹产有两年的危险期,却没有强势一点,让妻子一定打掉这个孩子。(未完待续。)

------------

拎不清

仇连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两个小时的,他只知道等他得知手术结束时,他已经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术结果是仇连喜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好,边君凡做了子宫全切术,虽然失血过多,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只要她这一次平安醒来好好将养,便不会再有生命危险;至于那个早产的男孩,因为满打满算也就只在妈妈肚子里呆了七个月,被取出来后直接送进了保温箱,仇连喜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他想要有平安长大的可能,还需要在保温箱里度过相当长一段时间,闯过几道坎才行。

不过至少他们都还活着,仇连喜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抹了把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论是妻子还是儿子,他现在都看不到,妻子术后护理,进了ICU病房,儿子在保温箱内,也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住在那里的孩子,身体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一个共同点,就是抵抗力差,为了避免交叉感染,他们这些家长的探视时间是被严格限定的,像仇连喜的儿子这种需要24小时精心照顾的早产儿,他根本连探视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等孩子抵抗力强一点,医生同意后,他才能进去看一眼儿子。

不过仇连喜已经很知足了,在等待妻子手术的那两个小时里,他早已经想到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现在两个人都能活得出来,他别无所求。

边君亦的病情反反复复折腾了几天,终于在大量抗生素作用下,烧退了下去,他这次生病有心理因素,来势汹汹,久不见好,可真的没少遭罪。病得最厉害的那几天,几乎全靠输平衡液和葡萄糖活着,水米不进。大量的液体,能够维持他生理的基本需要,却不能像饭食那样营养均衡,边君亦到快出院的时候,基本已经瘦得脱了形,因为他住院这么久打针吃药坏了胃口,醒过来后哪怕刑素娥每天变着花样,做各式各样他喜欢吃的东西送来,都不能让他多吃几筷子,就更别提医院食堂卖的没什么味道难以下咽的病号餐了。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刑素娥每一天都对着儿子强言欢笑,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暗自垂泪,不光边君亦明显看出来显瘦,就是以前颇为富态的刑素娥都跟着瘦了一圈。好不容易熬到出院,边君亦却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还得靠着母亲搀扶,和护士好心送来的轮椅。

边君亦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开始他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能看到姐姐,可是后来他好转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