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论是她一开始拼命的保护凶手,还是后来歇斯底里绝望哭闹,都是PTSD症状的一种表现。以前的她尚能够做到自我调节,如果没有外界刺激,经过一段时间的舒缓和平复,她可以不药而愈慢慢回归正常生活,但是现在,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激发了一直潜藏在她身体内的诱因,王亚现在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对她进行干预和疏导。

文沫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等回头一定给她推荐个靠谱点的心理医生。这是个好姑娘,可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之后的问讯很顺利,王亚相当配合,有问必答,言无不尽,最后还配合素描师,画了一份凶手的大致画像,然后再三确认警察没有更多的问题要问后,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了。

文沫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来,他们这些警察的存在对她来说十分碍眼吧,如果有可能估计王亚这辈子都不会想与他们打交道,她如此遭糕的精神状态全是拜文沫一人所赐,王亚最不想见的一定是她,自己何必在现在这种时候打扰呢,等忙完了这阵,去找她一个在国内混得挺好名气很高的老同学,应该没问题。

文沫目送着王亚离去,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王亚。

五天以后,在N市的案子尘埃落定,罪有应得之人都认罪伏法的时候,远在西南的王亚,静悄悄地在自己的出租屋内结束了年轻的生命,仅留下只言片语的一封遗书和接到消息后伤心欲绝的父母。她求死的心十分迫切,先是吞服了整整一瓶的安眠药,在试探性地割了两次手腕后,第三刀深可见骨,左手腕上的动脉血管被彻底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