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于茶楼里四五个人小范围的聚会。贺旗以前跟李欣的地位差不多,直到他有了钱发了家,在连玉成心中的筹码才逐渐加重,到现在,有了一些说话的余地,但也仅此而已。
这样三个人反常地聚在了一起,独独撇下冯卫健自己,其中的猫腻,怎么会不让冯威健感到腻歪。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连玉成似有若无的疏远,以及他明里暗里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冯卫健突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他一分钟都等不下去,自己不亲眼看一眼,绝对不能踏实。
他顾不上晚上还有应酬,拒绝了司机安排的专车,开着自己的车冲出市政府办公大院,向贺旗的家飞奔而去。
院子里停着他熟悉的三辆车,正是贺旗连玉成和李欣的座驾。在贺旗家的门灯下,冯卫健还见到了满脸惊讶的三个人,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冯卫健皮笑肉不笑地跟他们打了几句哈哈,心里不屑的想着,他们敢背着自己搞风搞雨,没那么容易,自己这么多年跟着连玉成,哪怕是条狗,也应该有点感情吧。可是连玉成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永远自私自利想着自己一个人,现在连他手底下的这两条狗,都要收去,是想把自己变成光杆司令,好不费吹灰之力地收拾掉吗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既然连玉成已经不管不顾吃相难看了,他也用不着那么客气,反正他对上连玉成,是正正经经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年纪大了,晋升的希望很小,不像连玉成,心心念念地想要更进一步,顾忌总比他要多得多,看最后谁损失更大。
习惯阴谋论的冯卫健没有注意到,另外三个人被他撞见时,脸上的神情只有单纯的惊讶,而没有背地里搞鬼,被当面抓包的尴尬。
在几个人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之前,他们就被人给一窝端了。眼前这个疯子,当初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看都没看,上前就制住了连玉成,明晃晃的枪指着脑袋,就没有谁一点儿也不害怕的。连玉成当然也不例外,其他三人,听他说话的音儿都变了味儿。因为以前习惯性服从他的命令,所以当那个疯子开口让他们全部上车时,连玉成忙不迭地让他们听从吩咐,四个大老爷们,就被一个男人给劫持着,战战兢兢地往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去。
等到了地儿,那疯子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将李欣和贺旗一枪一个,给开了瓢。他们两个人估计到死都不清楚。到底是谁送他们上了黄泉路,又是因为什么。
冯卫健是刑警出身,手里头很有几条人命,可是他放枪放得痛快,常常谈笑风生间取人性命,一直就没把杀人当成个大事儿,直到现在,角色反转,他成为了面对着枪口的哪个人,才非常理解以前死在他枪下的那些人的心里。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死更糟糕的了。他还没活够。可是他明白的太晚,现在他的生死已经不由他自己掌控了。
“怎么敢做不敢说你们要搞搞清楚,现在你们还活着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我还有耐心听你们说。但是你们有两个人。我只需要听一次完整版。你们两个谁先说。谁就能活得长一点,今晚不愿意说的那一个,没有关系。我十分高兴能送你们上路。要知道,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六年,十六年啊五千多个夜夜,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们十六年前,你们让我的母亲,在血泊中躺了那么久,耗光了她所有的活力,流尽了她最后一滴血,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也让我落在一个变态的老女人手中,这么多年过着非人的生活。是你们生生的毁了我的人生,我现在拿你们一条命来作为赔偿,你们占了大便宜了。如果不是你们的妻儿全部都已经出了国,而我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追他们到大洋彼岸,我一定要让你们尝一尝,我当年所受的苦。所以我希望你们识相一点,我已经很生气,你们真的想试一试我到底敢不敢杀你们吗说话”
冰凉的枪管顶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