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敢停下,怕好不容易积下的勇气就这么跑光,再也不会有足够的勇气再道一次歉。
白礼峰被吓了一跳,他其实知道田兴珏已经没事,看她在那装睡,他的心里像一块大石落地。不用面对难堪被戴绿帽的现实,他真的不知道他是否应该庆幸,反正眼前的糟心局面,晚一天是一天。现在听到田兴珏开口,他的脊背有些僵硬。
“那个男人是谁”还没等田兴珏道歉的话说出口,白礼峰抢先问出他应该介意也必须介意的问题,那个给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把他骗得好惨的臭男人到底是谁他也许自己都没发觉,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他有多么咬牙切齿。
田兴珏张开嘴,又闭上,如是几次,她真的说不出口,她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只会让一个人受伤,那就是白礼峰,她不想再继续伤害他。
可是田兴珏的这副模样落到白礼峰眼里,就是她死死地保护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证明了。他只觉得一股戾气从心头泛起,恨不得将田兴珏从病床上拖起来狠狠地收拾一顿。这个女人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什么都忍让着她,可是换来的是什么他整个人生都变成个大笑话
他有些恍惚地离开病房,没有理会身后田兴珏一声声呼唤,连刚出门就撞到了一位医生都顾不得道歉,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逃离田兴珏、逃离田家老宅,逃离给了他屈辱的一切
等到他明白过来,田兴珏为了他可怜的自尊,终究一步错步步错的时候,那个二十年前站在火车站出站口笑颜如花的女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们终究,还是彼此错过。想回头时,才发现一切都太迟太迟了。
田兴珏沮丧地望着白礼峰越来越远的背影,终于他转过拐角消失不见。
不行,我要去追他无端的恐慌感袭上心头,她觉得如果现在不把他追回来,解释清楚,也许这辈子她都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虽然白礼峰这二十年在田家一直表现得很老实,但是只有田兴珏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骄傲。她再瞒下去,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喂,住手,你不要命了”田兴珏拔点滴针头的举动被一双大而有力的手坚决制止,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田兴珏抬头,对上个武装到牙齿的医生,他全身都被罩在白大褂里,头上戴着帽子,嘴上戴着口罩,要不是刚才他说的一句话,恐怕连性别都无法立刻判断出来。田兴珏一阵恍惚,她又不是传染病患者,这医生至于把自己包得这么严吗也不嫌热。
田兴珏盯着医生头上冒出的几滴汗珠,住院部的中额央空调还是很给力的,她穿睡衣都嫌热,这家伙捂成这样,不热才怪。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呢而且仔细看看这医生的眼睛,她发现他的面容也有些熟。她难道认识他不对不对,她认识的医生不多,男的更少,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