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不引起人注意地死去,可是毛巾缠得那么紧,医生必须动用剪刀剪开,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尽量减缓出血速度。文沫心想,如果胡光辉这个大笨蛋没能及时出现,卢芽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引起医护人员的注意,这七年她都活的好好的,哪里肯现在去死呢?至于头上的伤,胡光辉站的地方并不隐蔽,卢芽有心就会看到,她几天没吃没喝了,正常人也会身体乏力,怎么可能在钢丝床上将自己磕死呢?胡光辉是关心则乱,现在理清头绪的文沫,怎么还会上她的当呢?
还有就是,从始至终,她都没让医生检查过她的身体,一开始她紧跟胡光辉不松手,后来她装病不让人近身。至于原因嘛,看看别的人质就知道了,哪个人不是一身的伤,鞭痕,咬痕,烫伤,烧伤,不计其数,但是卢芽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伤,她根本没在紫禁城待过啊。
那么问题又来了:七年,这么长一段时间,卢芽究竟在哪里?解开这个谜团,那个分局的内鬼才能浮出水面。
留给警方的时间不多了。仇非海死扛着不说,卢芽又装疯卖傻,那个神秘的芬姐随时都有可能外逃,到那时候,再想抓她回来,可比登天还要难了。
说心里话,文沫倒是十分期待,想要见一见芬姐的庐山真面目,匆忙出逃不露形藏,还能以余威让仇非海死扛到底什么也不敢说,此人手段了得啊。
此后的几天,s市警方拿出大海里捞针的精神,想把芬姐和鬼帝这两个人物找出来,而文沫,没有人知道她去干什么了,整天神神秘秘的,倒也没人管她。
一切都纠结着,胶着着,连空气都脏兮兮的,像人的心情一样灰暗。
慢慢的,卢芽安静了下来,时不时还会对人微微一笑,其实卢芽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她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只要一笑就会团在一起,看起来带着邪气,可是看在胡光辉眼里,那就是世界上最纯净最美丽的笑容了。
半个月,足够发生很多事。
s市的政界有一大批人落马,比小小的股长到副市长,几乎被换了个遍,公安局却陷入诡异的安静。
紫禁城案,说不上有功还是有过,救出来的人质,除了两人患上严重抑郁症,其他人经过治疗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纷纷离开医院重获新生去了,就连卢芽,也出院了。
胡光辉做通了妻子的工作,在卢芽康复期间,让她住到自己家里,后者因为终于不再严重反感外人接触,对外界有正常反应而离开医院,这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