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癌晚期,医院说可以治,愈后很乐观,只是需要不少钱。那个时候,医保没有现在这么完善,父亲是农村户口,一切都得自费,十几万的开销,父亲一辈子省吃俭用也没存够。

芬姐是有两个弟弟的,他们在芬姐结婚时拼命反对父母将芬姐的彩礼钱给她带走当嫁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母养她这么大,收点彩礼钱天经地义,这钱既然给了,就是家里的,他们兄弟二人有决定权,凭什么全让姐姐带走。

为这点事,芬姐的两个弟弟放了狠话,如果父母给了芬姐钱,以后就不管他们养老的事了。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养儿防老的观念是祖辈传下来的,农村里,哪有老人不跟着儿子过的?最终,父母妥协了,芬姐出嫁,什么都没有带。

其实芬姐的老公家里也并不富裕,彩礼钱不多不少,也有三万,在十几年前,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原本还想着给的这钱就是个意思,芬姐肯定会当嫁妆带回来的,没想到被她弟弟们给搅黄了,夫妻间从刚开始共同生活,就埋下这么个隐患。

等到老父亲的病需要用钱时,那三万块钱早被大弟弟结婚花个底儿掉,老父亲还躺在病床上,两个没有人性的弟弟脖子一梗:“我们没钱,治不起,你要是不管,那就拉回家等死吧!”

芬姐是真恨这两个白眼狼弟弟,老人家难免重男轻女,芬姐小的时候,父亲外出总会买些好吃的回来,全进了这俩白眼狼嘴里,后来上学,家里拿不出钱来供她上高中,却支持着小弟一次次复读初三。

芬姐不敢去想,她怕她想得多了,会忍不住扔下父亲独自离开,那样这俩白眼狼肯定会真的拉父亲回家等死的。

十几万,芬姐哪里有?她只能先瞒着丈夫,将两人的积蓄一万余元交了住院费,勉强让父亲先用上了药。

终究纸包不住火,丈夫很快知道了芬姐擅自作主拿起了家里全部积蓄,往日堆积起来的矛盾集中爆发,小家摇摇欲坠。

那个时候,芬姐是有工作的,工作还相当不错,不过彼时全中国人民的工资都低,等着工资救命,杯水车薪。

最终的结果是,父亲的病拖了一段时间,花光了家里和女儿的钱后,还是去了。而丈夫也一去不回头,只寄来一纸离婚协议。人生输家不外如是。

往事不堪回首啊。芬姐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步步走到现在,紫禁城的生意再好。手下的人对她再恭敬,都无法弥补她心中的失落与恐惧。

但愿,她还有退路!但愿,他不会抛弃她!

文沫百无聊赖地寻找着神秘的海哥的身份,那张照片实在太模糊。如果硬要说相似,估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很难判断。

程攻不愿意来分局,他宁可窝在小小的旅馆里,白天出去调查董昔的社会关系,以及寻找以前卖出去的身份信息,他在本地不是警察身份,想查点线索十分困难。

贾丰庆这几天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巡视组进驻市委市政府查帐,他自己跑去找几个s市的老友天天胡吃海喝花天酒地。一点也不避讳,每每喝得醉熏熏地才回酒店,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又跑得不见踪影。

文沫心里本就老大看不上他的这些作派,见他没空管自己,便也随他去了,留在分局看戏。

最近几天分局很热闹,颇有点以前思想斗争时的劲头。

董昔的嘴依然像河蚌一样撬不开,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分局开展轰轰烈烈地找内鬼运动。至于是真有内鬼还是人事倾轧嘛,呵呵,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s市分局的局长名叫范卫华。是个个子矮小、五十出头精气神十足的家伙,由他亲自监督开展清查工作。

从分局上次调查鬼市未果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年,如果分局内真的存在内鬼。这个内鬼也应该在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