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说什么呢?老子什么时候说你是受虐狂了?你他么的什么跟什么!?”

薛巍狠狠地皱眉,根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时锋从一旁走了过来,手掌扣在他抓住季跃手臂的那只手腕上,冷声道,“松手。”

薛巍一愣,却还是本能地松开了手,

季跃抬起刚刚那只一直被薛巍死死抓着的手,手指往上撩起那被抓得皱皱巴巴的衣袖,然后把被抓出一圈淤青抓痕的手臂递到薛巍的面前,声音平静地开口,“薛巍,你又弄伤我了。”

薛巍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蜷,心里后知后觉地浮现出一阵悔意,

季跃皮肤白,身上本就容易留有痕迹,再加上他刚刚气急攻心,下手更是没轻没重,此刻那一圈淤青没了手指的压力开始逐渐浮现加深,落在季跃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显眼刺目。

再一抬眼,视线落在季跃脸颊两侧红痕未褪的指印上,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我……”,他想要道歉,季跃却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我和莫珩睡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白天,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你们的面前。”

他放下手臂,抬头看着薛巍骤变的脸色,看着他那双山雨欲来的眼睛,声音平静地问,“我上次是怎么从隔离室里出来的,你们还记得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三个哨兵没有一个人出声回答,

空气像是被灌满了铅水,逼得人喘不过气,周围是死一般的压抑,

没有人出声,其实也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

季跃垂下眸,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却像是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却又带着股浓重的死寂,

“我不欠操,但是莫珩想要睡我,我心甘情愿地给他睡,因为那是他拿命救我所受的伤,这是我欠他的,我该还。”,

那一句‘我心甘情愿地给他睡’,直接把薛巍给气疯了!

他猛地一拳砸向季跃脑侧的墙壁,怒吼道,“就非得这么还吗?他自己也有向导!你他么的到底是谁的向导,你还记得吗!”

“你心甘情愿给他睡?你他么不是贱是什么?你是我们的向导,你凭什么心甘情愿地给他睡?!”

“凭他把我当人看!”,季跃赤红着双眼,直接吼了回去,“凭他不会骂我贱!凭他想要睡我的时候还愿意问我一句可不可以,行不行!凭他在我说累的时候能停下来!”

眼泪划过脸颊,季跃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垂在身侧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以为自己能够忍得住,可心里的委屈和愤怒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就如同山洪暴发般控制不住,

凭什么?

他也很想问问他们到底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那样一遍又一遍肆无忌惮地作践他,辱骂他!?

“他可以为了不让我受伤,强忍着给我扩张到位了,再进来,你能吗?”,季跃站直身体,双眼逼视着他,嘴里冷笑出声,“他愿意事后给我清理,给我洗澡擦头发,穿衣服,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不让我受一点累,你能吗?”

“他能跪在我脚下,吻我的脚,你能吗?他愿意放低姿态,请求我做他的向导,问我愿不愿选择他,你们谁又做到了呢?!”

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季跃却不再抬手去擦了,

根本就擦不完的,心里的泪都泛滥成海了,流不完,他也抑制不住。

他脾气再好,再能忍,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地对比下来,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原来,真的是快要被伤得体无完肤了。

不是不计较,不是不在意,不过是心里清楚,即便是心里受了伤,他想要计较,他们三个也不会在意。

他们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