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私下里对常钰也是这样的温柔吗?

话都到嘴边了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因为转念一想,就会觉得自己问这样的问题并不合适,

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出了这道门,他们的关系就会重新恢复成两道并不相干的平行线,

他没资格问,也没立场问这样的问题,毕竟常钰才是他真正的向导,他如果真把那些话问出口了,也不过是给自己徒增难堪和烦恼而已。

季跃在心里苦笑一声,

似乎每一次对上和常钰相关的事情,他都会变得没资格,没立场,就像是一部戏里的主角和配角,他永远只能被掩盖在对方的光芒之下。

当初在宴昇面前的质问是如此,如今在莫珩面前嘴里那些说不出的话也不过是同理罢了。

他垂下眸,视线落在自己按在莫珩手臂上的那只手上,

莫珩的一只手稳稳还托着他的手臂,似乎他不松开,对方就不会主动松开。

他有一瞬间的晃神,掌心微微下移按在男人结实的腕骨上,

季跃眼神微动,视线落在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之上,

对方的手比他大,骨节修长笔直,

床上两人每一次的十指相扣,莫珩的手都会将他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也不允许他有任何一丝一毫想要逃跑的念头,

明明很温柔,却又处处透着股刻骨般的狠厉禁锢,

像是曾经失去过的人,一旦再被抓回到手心里,那便是死也不会放手的存在。

十指相扣,多么亲密的举动啊,

即便是打着疏导的名义,在床上他们都不该这样做,

十指连心,莫珩这样会让他有种对方想要把他的心都抓在手里的错觉。

季跃指尖按在莫珩的腕骨上蜷了蜷,带了点暧昧的摩挲动作,再往下一点,便能再次地十指相扣,

疏导以外再做这样的动作,意味就完全变了,

都是成年人,彼此心里都懂,

可莫珩却一直无声地纵着他,没有拒绝,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抗拒,仿佛无论他想要做什么,都能在对方那里获得允许。

心跳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快很快,快得都让他隐隐觉得心里绞痛,

指尖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对方甚至都主动朝他敞开了手心,像是在期待着他的主动靠近。

季跃狠狠地咬了咬唇,

手却还是停留在那个地方,没有再更近一毫米,

再然后,便是彻底地松开了。

他贪恋这样的温柔,可他得认清现实,

莫珩不是他的哨兵,更不是他其他别的什么人。

他想要安安稳稳地生活,不想要再参与到他和常钰以及薛巍宴昇他们之间的事情中去。

“你的伤没什么事了,后续………,”,他的声音顿了顿,想说后续让常钰给你再治疗一下就可以了,可嘴唇动了动,话却愣是没能说出口,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转而说道,“好好养伤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

他说话时一直垂着眸,没有再去看莫珩的脸,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从对方手边滑过时,莫珩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季跃,你愿意做我的向导吗?”

季跃刚想抬头告别,一道低沉的男声就在他的头顶响起,

很突兀的一个问题,问得季跃都有点懵了,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像是想要确认自己刚刚听到是不是幻觉,疑惑地轻“嗯?”了一声。

“我想要你,”,莫名的停顿,却听得人心跳加速,从而产生不该有的幻想和错觉,

季跃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垂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