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只精巧的竹节钗,一方成色还算光鲜的银质手镯,最后,越过绒布上琳琅满目的香红点翠,拿起了一只银镀金镶宝石木槿花发簪。韠
花簪似乎用了许久了,簪体已被摩挲得光润,上头镶嵌的细小宝石光泽却依旧璀璨。
陆曈将这三样东西拣出,看向老掌柜:“我要这些。”
老掌柜叫伙计将铜盘撤走,笑呵呵道:“小姐好眼光。这三样都是新来的典物。竹节钗五两银子,手镯十五两,这宝石花簪稍贵些,需一百两。不过老朽瞧小姐是生客,第一次来,抹去零头,小姐只付一百两即可。”
“这么贵?”银筝忍不住脱口而出,“又不是什么碧玺珊瑚,老师傅,您别欺我们不识货!”
老掌柜闻言也不恼,只耐心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簪子虽材质不如碧玺珊瑚,胜在工艺精巧特别,一百两银子绝对不亏。要是姑娘觉得价钱不妥,不如看看别的?”
陆曈沉默。
她为这木槿花簪子而来,价钱却在预料之外,就算单买花簪,银子也还差了一半。韠
如今,可真是有些为难了。
陆曈与银筝在典当行中为银子陷入困境时,隔壁遇仙楼里,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青年一身绯色窄腰公服,护腕绣了银色锦纹,日光下泛着一层暗光。他走到楼下,解开拴马绳,正欲翻身上马。
身后的少年跟着,突然开口:“咦?那不是陆大夫吗?”
裴云暎上马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去。
对街不远处的典当行里,正站着两个熟悉的人。陆曈那身白裙簪花实在打眼,她又生得娇弱单薄,一阵风也能吹跑,站在铺里,让人想不认出来也难。
段小宴有些兴奋:“没想到才从寺里分别,就又在这里见到了,真巧。”韠
裴云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晌,才道:“是很巧。”
禄元典当行里,银筝还在与老掌柜据理力争,她道:“掌柜的,这簪子就算工艺再精巧,材料也就如此,若不是我家姑娘喜欢,旁人定也不愿花一百两买下。你不如少点卖与我们,日后我们还来这里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