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说,再看屋中新换的床褥、面生的婢女,连同桌上燃烧的灵犀香都不顺眼起来。
父亲本就管束严厉,如今被拘在府里,恐怕更无自由可言。
那一点狂躁如同火星般越燎越大,顷刻间熊熊腾烧,却无处可消解,他便将这点饮恨发泄到方才离开的那个影子身上。
“贱人。”他说。
“祭典之后,看我怎么折磨你。”
……
陆曈背着医箱,离开了太师府。淢
甫一迈出太师府大门,天地陡然宽阔许多。清爽长风吹拂在脸上,将几日来的滞闷黏腻一扫而光,连胸腔中令人作呕的恶心也散去不少。
她登上马车,径自回了西街。银筝几人见她回来,皆是十分高兴。
“戚家那儿子病好了?”
苗良方拉她到一边,偷偷询问。
陆曈点了点头。
苗良方便长松了口气:“菩萨保佑,我还担心出什么事了。”
苗良方一直很担心陆曈。淢
与崔岷最后见的一面,崔岷的话总让苗良方心中不安。戚玉台犯病,崔岷这个节骨眼下狱,陆曈顶上,可疯病向来难治,这是个烫手山芋,一个不小心,得不偿失。
杜长卿挤过来,仔细端详她片刻:“人都憔悴了,啧,我就说那富贵人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人当牲口使不是?瞧瞧这眼睛底下,黑得跟涂了墨般……给了你几个银子啊?得加钱!”
“钱钱钱,东家就知道钱,没见着姑娘累成什么样了。”银筝推着陆曈进小院,“我去给姑娘放沐浴水,这几日在太师府瞧着都没休息好过,回来了就好,正好歇息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