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地伸手拿过信函。
信里是医官院副院使的举荐。
他知道苗良方即将要升任院使了,也曾真心实意地祝贺过,心中暗暗期待着,苗良方成了院使,副院使之位空缺,以自己与苗良方的交情,或许这位置会落到自己身上。
然而真相是,那封举荐信里,推举的是另几位颇有背景的医官,他的名字并不在其列。
他的朋友,背弃了他。皪
狱中安静,苗良方看着他道:“我没有推举你,是因为副院使之位要看吏目考核的成绩,你的成绩并不合格……”
“所以?”崔岷打断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医术平庸,比不上你这样的天才。进医官院后不能像你一样开出新方,讨太后欢心,也不能在吏目考核中成绩亮眼,所以在你‘公正’的主持下,连举荐的名册也登不上。”
“既然我无能平庸,为何要让我进医官院?给了人希望却又告诉别人不配,苗良方,你不觉得这样太伪善了吗!”
空旷牢狱里,沙哑的声音在四面回荡,拉出古怪的回音。
崔岷讽刺地笑起来。
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做人上人,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天才,他也曾日日苦背吏目医书,到最后也仅仅只是位于人后医官院那些自小在太医局进学的医官使,他根本比不上。
书上写:昏与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昏与庸,而力学不倦者,自力者也。皪
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