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1 / 2)

“还有一事……”

“说。”

“跟去的人说,仁心医馆新雇的坐馆大夫看起来有几分眼熟,长得神似医官院前副院使苗良方。”?

“后来打听了一下,坐馆大夫的确姓苗。”

苗良方。

这名字太过久远,戚清沉默思索良久,才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印象。

“姓苗?”

“是的。”

他记得那个被赶出医官院的副院使,一度曾深得宫中贵人们喜爱,一介平人春风得意,在宫中不懂顺应时势,其下场可想而知。

没记错的话,苗良方和崔岷是一同进医官院的。?

戚清目光动了动。

陆曈,来自西街仁心医馆,如今苗良方,也在仁心医馆坐馆。

苗良方与崔岷间过去曾有旧怨。

陆曈以平人之身进入医官院。

似是原先混沌模糊的云雾一刹被吹开,所有一切恍然分明,戚清放下茶盏,忍不住笑起来。

他笑得很沉,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的秘密,笑得眼角皱纹越发深刻,目色却如冷箭,罩着一层灰翳的阴影。

原来如此。?

原是有备而来。

“平人医官,竟敢拿玉台做斗法工具。”

他拿起桌上脱下佛珠,在手中慢慢捻动,语气竟有几分激赏:“实在胆色过人。”

窗外日色晴好,屋中一片沉默。

“备车吧。”

下人一愣:“大人是想……”

老者站起身,一双浑浊的老眼阴沉,面上却露出蔼然的微笑。?

“去西街。”?

第二百零一章 见太师

晌午过后,铺子里没人了。丳

杜长卿带着阿城回家去了,说是前几日屋中漏雨,请的工匠今日来补房顶,明日再来医馆。

苗良方也不在,半个时辰前庙口有户三岁小儿突然腹痛,背着医箱随人匆匆出诊,不知何时回来。

夏末午后日头不如先前炽烈,却仍闷热难当,西街一个行人也没有,凉棚下斜躺的野猫不愿挪动,偶有一阵风吹过,带出一丝凉爽。

银筝望了望门外:“怪热的,姑娘,我去前头买两杯甜浆来喝吧。”

陆曈道:“好。”

长街清净,这时候没什么人来,陆曈坐在里铺桌前,随手翻起纪珣带来的医籍,暑日悠闲,渐渐眼皮泛起困意。

门外有动静声,一片阴影投映过来,她以为是银筝买甜浆回来,一抬头,就见门外走进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丳

老者穿得简朴,葛衣藤杖,鬓须皆白,行动间不太方便,手里攥着方绢帕,一进门,就低低咳嗽起来。

陆曈起身,走出药柜后,搀扶着老者在桌前坐下。

“大夫,”老者止住咳,望向她道:“近来我总觉头昏倦怠,夜里不眠,乏力多汗。劳烦大夫看看。”

说着,伸出一只苍老枯皱如树皮的手,搁在陆曈面前的软垫前。

陆曈伸手替他号脉。

里铺安静,片刻后,她收回手。

“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脉道难充。”丳

她站起身,“思虑过度,损伤脾胃,脾失健运,则气血生化乏源,清阳不生,浊阴不降,四肢肌肉失养,故而头脑昏蒙,全身乏力。”

“不是什么难题,开几副养心安神、健脾化湿的方子就是。”陆曈走到药柜前,拿起桌上纸笔写下药方,“老先生是在这里抓药还是别处抓?”

“这里。”

陆曈点头,见老者又咳嗽起来,遂提起桌上茶壶,把消渴药茶水倒了一碗递于他面前。

老者颤巍巍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