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与枢密院是死对头,严胥突然找她过来言语试探,听上去似乎与裴云暎有关。
如今宫里传得她与裴云暎不清不楚,或许在严胥眼中,她与裴云暎间也并不清白。若他想对付裴云暎,自可从自己这头动手
只是这态度,似乎有些耐人寻味。
许是她沉默的时候有点久,严胥又低头喝了一口茶,搁下手中茶盏,淡淡开口:“陆医官怎么不喝茶?”萤
陆曈怔了一下。
热茶盛在青瓷茶盏中,茶汤青碧,漂浮茶叶若一池翠荷舒卷,看不出是什么茶,香气馥郁得叫人心颤。
“这茶很好,不要浪费。”
严胥道:“尝尝吧,陆医官。”
四面变得很是寂静。
陆曈低头,茶水已不再像方才般冒出热气,温凉得刚好。
良久,她伸出手,举起茶盏,将茶盏凑到自己唇边,就要喝下萤
“砰”
就在这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陆曈豁然回头,门口那个绿衣男子不知何时跌倒在地,捂着肚子面露痛苦。
裴云暎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身上银刀未卸,面寒如冰,大步走到陆曈身前,一把夺过她手中茶盏向身后一扔
“啪”的一声。
茶盏砸在墙上,顷刻四分五裂,茶水溅了毯子一地。
裴云暎面上没了平日和煦笑意,长刀往桌上一放,盯着严胥的目光冷得刺人。萤
“严大人。”
他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章 威胁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鰧
绿衣男子躺在门前,极力压低倒吸冷气的声音。
门外日光明媚,树影婆娑,四周并无跟来的人。陆曈心中疑惑,严胥的官邸,府中应当有不少护卫,为何裴云暎这样闯进来却未看到任何人阻拦?
亦或是……
不敢阻拦?
“裴殿帅,”严胥目光掠过地上一片茶水狼藉,眯着眼开口:“在我的府邸无礼,你也太放肆了。”
“我还有更放肆的,大人想看,也可以试试。”他冷着脸说完,转向陆曈,视线落在她医官袍裙的裙摆上。
陆曈顺着他目光看去。鰧
裙摆上染了大块血迹,是方才在暗室里救人蹭上的,乍一眼看上去很有几分骇人。
他盯着陆曈:“你怎么样?”
陆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严胥冷漠道:“医官行诊,不知犯了裴大人哪条忌讳?”
“行诊?”
裴云暎转过身,唇角一勾:“不知严大人治的是哪一位,受的什么伤,不如请出来看看。”
屋中一静。
过了一会儿,严胥才冷笑一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鰧
“殿帅年轻气盛,但锋芒毕露未必是好,有时也需收敛。”
裴云暎面露讽刺:“知道严大人老了,也不必一直提醒。”
陆曈:“……”
裴云暎实在嚣张至极,此种境况,多少有些出格,他竟连遮也不遮掩一下,就算仗着圣眷龙恩,也实在太过张狂。
严胥冷冷注视着他,目光在他与陆曈二人间转了一转,倏尔开口:“我请陆医官行诊,裴殿帅却闯了进来,莫非裴殿帅能做陆医官的主。”
他抬眸,语气意味深长。
“你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鰧
这话问得暧昧,陆曈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裴云暎道:“债务关系。”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围猎场上,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严大人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