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在、杜家尚未落败时,杜大少爷都不敢在此地过夜,唯恐被骗了大钱。银筝与陆曈此行出来,将先前文郡王妃送的诊金都搬空了。
银筝拥着陆曈往二楼去,楼门口处坐着个饮酒的男人,瞧着是龟公,见状嘻嘻笑着凑上前来,银筝会意,掏出一张银票拍在他手上,男人便退开让出路来:“公子请进!请进!”
整个二楼修缮成女儿家绣阁模样,一溜雕花竹窗,从里传出娇语调笑,听得人耳热。
银筝不觉耳热,只心疼刚刚送出的银子,低声地埋怨:“不过在这里宿上一夜,单宿银就要百两。难怪俗话说‘船载的金银,填不满的烟花债’。”又怅然:“不过这里这样贵,想来赎身的银子只会更多。”
银筝当年便心心念念着凑够赎身银就归家,只是还未等到那一日便被丢在了乱葬岗。如今再入此地,难免怅怅。
这楼上雕花窗前,有的门前挂一只花冠,代表有人,没有花冠的,则表示无人。鏡
陆曈回头看了一眼,见那龟公看不见了,才转头,对着面前一扇挂了花冠的门径自用力推门进去。
“啊”
屋里陡然响起一声惊叫,桌前男女衣衫半褪,正是浓情蜜意时,冷不防被人打断,其中男人怒道:“什么人?”
银筝踉跄着步子打了个酒嗝:“……到了?”
陆曈搀着她,冲屋中二人歉意开口:“公子喝醉走错房了,对不住。”言罢,赶紧扶着银筝退出房去。
门被关上了,隔不断里头骂骂咧咧声和女子柔声的劝慰,陆曈看了门前花冠一眼,目光闪了闪。
“不是这间。”鏡
戚玉台的人消失得很快,遇仙楼的堂里没有他们的影子。二楼绣阁各屋瞧上去一模一样,没有人可以分辨戚玉台在哪一间。
她只能用笨办法,一间间寻去。
早在来之前,陆曈就已打听到戚玉台的相貌,看过戚玉台的画像,方才那男人不是。
她挽起银筝的胳膊,重新扶好面纱:“去下间。”
绣阁比想象中要大。
陆曈与银筝一路挑有花冠的暖屋“无意闯入”,查完最后一间出来时,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他二人进得快退得也快,银筝又是醉态朦胧,这一路行来,虽打断不少屋中好事,但因屋里人忙着继续,竟也无人追出来纠缠,未曾被人发现。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