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黄鹦已经换上吊带衫和及膝的半身裙,正准备邓娟的早午餐,把昨夜的汤汤水水端出热一遍,再蒸上新鲜米。

邓娟扶着墙,踢掉高跟鞋,一边摘下耳环扔桌上,一边说道,“黄鹦呀,你记不记得上次见到的,我们酒楼老板的儿子,阿坤?”

黄鹦脑海中闪过些零碎的画面,邓娟上班的那间酒楼老板,介绍他的儿子,发痘的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厚厚近视片也遮不住,他偷偷摸摸又猥琐的眼睛。

邓娟拖出椅子坐下,摘着另一边的耳环,“他呢,想约你出去逛公园,吃吃下午茶啦,我同他讲你随时有空,等他call你吧。”

黄鹦关了炉灶的火,焦急地走到桌旁,“我可不可以不去,那个阿坤……我不太钟意他。”

超出预料,邓娟停顿了下,就答应道,“好哇。”

结果又不出意料,邓娟站起身来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脆响一声,瞪着她骂道,“现是你挑人吗!”

黄鹦被打得偏了头,脸颊火烧般疼着,让邓娟指着鼻子骂,“我供你吃供你穿,你不用还的啊?今日你也在我面前拍十百万,以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管!”

黄鹦掐紧了自己的掌心,终于忍受不了,拎起地上的帆布鞋,赤着足夺门而出。

邓娟愣了片刻,追出门喊道,“你走!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屋邨建的四方,通过天井才能见到天空,压抑又密集,喊一声走道都有回音,邻里事不关己的沉默。

在巴士站台下车,距离篮球场还有一段路,深灰色的水泥地上浮现出一个圆点,跟着就越来越多,斑斑点点,冰凉地袭击她肩膀,原来不是地下浮现的,是从天空落下的雨。

黄鹦想见他一面,下雨了,知道不可能了,但是只要一面就够,期望他没留意天气预报,期望他慢一点躲雨,再等她几分钟。

第69章 番外·假如

雨滴淋着游泳池, 电视里正在报道一件罪证确凿的入室杀人案,受害者家属强烈要求判决犯人缳首死刑。。当播报新闻的记者提及香港最后一次执行死刑, 距今也有十六年的时候,被无情换台。

“妈咪”小男孩揉着惺忪的眼瞳, 柔软头发塌乱,手里还拽着毯子。

妈咪搁下电视,用头和肩膀夹住电话, 忙着涂指甲油,拍了拍沙发示意他坐上来, 继续她们太太圈的日常交际,余光见叶芝森走到门前抽出一把雨伞,她即刻掩住话筒, 问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他回答了句, 买士多啤梨。(港音译,即草莓)

小男孩兴奋地要跟他哥哥一起去, 被他妈咪一臂拦回沙发里,下着雨,果栏还未必开张呢,买什么士多啤梨。

雨让炎夏空气神奇的微微冷,树木的气味尤为浓厚。果栏吊着裸灯泡, 风吹得它摇摇摆摆,他心不在焉,一批多浆类果实红得那么诡异, 全部忽略,结果买了几个橙。

从果栏出来,路过一间教堂,礼拜天的人很多,隐隐约约听见赞美诗。

叶芝森担心她今日还会在球场,莫名觉得她就像是个坚守自己信仰的宗教徒,而且是顽固派。

果然,她坐在塑料椅上,背对他,也没打伞。可能把下巴搁在手掌心,所以往前塌着腰,几缕头发逃过橡皮筋的束缚,贴着她纤细的颈,差一点点就可以延伸进瘦薄的背脊。

“喂”

黄鹦下巴离开掌心,回头,雨雾使得视线有些许迷蒙,站在坡上的男人,着件黑衫,身姿颀长而挺阔,好像她的爱人。

叶芝森蹙着眉头,语气微愠,“你感觉不到在下雨啊?”

好友认为她是跟踪狂,劝他早点报警,可她既不写情书,也不拉扯他谈天,大大方方坐在球场旁边,望着他发呆,思考问题,他身上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