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知道,陈岚和满宏伟在去早市的路上,远远看见了这一幕。
陈岚眯着眼睛,和满宏伟嘀咕:“我咋看和人抱一起那小姑娘那么像满月呢?”
满宏伟没当回事,笑起来:“你真抬举咱闺女,这点儿她还在家赖床呢。你就是到了岁数,老花眼前兆。”
“我四十出头花什么眼。”陈岚不服气地反驳。
她想走近些看清楚,却被满宏伟催促道:“赶紧走吧,去晚了干肠馅儿的包子卖没了,满月就爱吃那口。”
陈岚听了,只得作罢。
天彻底大亮,满月还要去学校上课,她先回家一趟,换校服和拿书包。
蛋糕店没开门,陆启明不能陪她一起吃蛋糕许愿,有点遗憾,但满月已经觉得很满足。
陆启明送满月到学校门口,留意到她眼中的不舍,摸摸她的头,安慰说:“等放假我带你去玩。”
满月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我要去海边!”
50 去吧,青春仅有一次的出逃
高二的暑假,满月等来的不是阳光、沙滩和海边,而是无休止的补课。
自打被社会小青年吓到后,满月开始坐校车上下学,但她和陆启明看日出那天,没坐校车去学校,班主任尽职尽责打电话和陈岚询问原因。
陈岚立马想到早上抱在一起的那俩孩子,再一诈,满月不擅长撒谎,遇到占理的事,她会拔高嗓门犟。反之,就会含糊躲闪,一眼就能被看穿。
当时离得远,陈岚没看清男孩的脸,满月没供出陆启明,说男孩是她的同学,低声下气向陈岚保证和男孩断绝联系。陈岚也没多说什么重话,就是让她收收心,好好学习。
对于美术生来说,高三一整年几乎都在画室集训,椿北大学的校考时间又比较晚,在四月份,离高考剩下复习文化课的时间不到两个月,所以只能利用高二的假期赶进度。
陈岚给满月请了个家教,一对一补习。
满月反抗过,认为没有必要浪费钱请家教,等陆启明回来可以给她补课。
陈岚没听她的,一来是陆启明都上大学了,高中的知识点不一定能记得全面,再来就是,陆启明多顺从满月,她要是偷懒或者溜号,他都得惯着她。
假期刚一到,老师就到位了,满月坐在书桌前,听着老师沉闷的讲题。陈岚时不时上楼监督她,出来会轻手轻脚地把房门关严实,怕吵到她。
他们家最近闹得鸡声鹅斗,谢春英当年给大儿子的房子要拆迁了,有两种补偿方式:要房子或者要钱。老大当然毫不犹豫要房子,但陈岚不同意。这事她记挂了有二十来年,当年老大得了房子,老二接班,唯独她什么都没得到。
现在房价涨得厉害,那房子又在地铁口,补偿金额肯定不少。陈岚让谢春英去做老大的工作,要钱,这笔补偿款兄妹俩应该平分。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有条件了,她不能再吃亏。老二听说这件事,也来插一脚,要求分得一笔补偿款。
问题是给出去的房子哪那么容易要回来,谢春英去了大儿子家好几趟,每次都无功而返。其实,在她能力范围内,已经去尽力一碗水端平。
老大是给了一套房子,但那时候的房子才几万块钱,老二下岗是意外,后来她又陆陆续续填补了一些钱,至于陈岚这边,她这些年的工资每个月留得都不如满月他们兄妹的零花钱多,剩下都交给了陈岚。再就剩一份丧葬费了,那得等她死了,能有个两万多,她留给陈岚,毕竟这些年都是陈岚在照顾她。
一家人离心离德,谢春英在儿女之间左右为难,老太太上火,嘴里起得全是泡,饭都吃不下。在家的时候任由儿女数落,她就装作哑巴,实在不想听了就出去遛弯。
陆启明心疼姥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