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冒昧以这种方式打扰你,外卖奶茶两杯起送,多点了一杯,擅作主张请你喝奶茶,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满月握着奶茶,一阵温热顺着指尖蔓延,之前在学校的图书馆她也收到过奶茶和小纸条,送的人目的很明确,想和她交朋友,都是正大光明出现的。
这个人没有留联系方式,似乎真的只是寻找一个“奶茶搭子”,清秀不失力道的字迹让满月下意识认为此人是女孩子。
完全没有多想。
再或者,此时此刻满月确实需要一份陌生的关怀,安抚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挫败。
她戴起耳机,意外连接着别人的蓝牙,里面单曲循环播放着一首《不完美女孩》。
小纸条落款写着
小满胜万全。
那天刚好是小满,小满又是她的名字,也许是巧合,这句话出现的时机让她短暂和平凡的自己和解。
当满月第二天来到自习室时,又收到了相同的奶茶和小纸条,小纸条上的口吻特别幼稚。
你好,同学,今天又想喝奶茶了。
后面还写了个一看就是网上抄的老掉牙笑话,能看出此人不善言谈,但用心良苦。
满月突然就有些好奇,问坐在旁边的同学,有没有留意到放奶茶的人。对方告诉她,刚刚有一个长得很高很帅的男孩子来过。
直到第七天的时候,那个男生终于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拿着奶茶出现在她的面前,害羞地挠着鬓角,问她,可以和她交朋友吗?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逛街、吃饭、看电影。多次接触下来,满月觉得两个人性格不太合适,但后来想想,世界这么大,完全契合的人大概只有自己,她想尝试磨合。
顺便,这也是她留在这边的一个动机,在这座城市创业,寻找人生伴侣。
五分钟后,客房阿姨推着清洁车站在门口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聊天,阿姨盛情难却,非要重新换一次床单。
满月趁这时离开,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的路上她又看了几次手机,反思自己大概不适合谈恋爱,总是遇人不淑。
一个骗子,一个哑巴。
成年人的世界不管前一天遇到多大的创伤,第二天仍要按部就班不能脱轨,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帮你的坏情绪埋单。
满月不喜欢这份工作,甚至可以说讨厌,每天面对数不清的陌生人在她眼前离世,她认为这会加剧她对死亡的恐惧,对生活的丧。
她伏在桌上,用手机备忘录记下邢乐还她的每一笔钱,等全部还完,她就辞职离开这里。
老闫安排小白领满月去告别厅和福寿堂这些地方逛逛,了解下热销的商品,顺便感受感受环境。
头两天满月还精心化妆打扮,现在对屋里这仨同事已经丧失了新鲜感和热情,妆也不化了,涂了个润唇膏就来上班,但她五官底子好,长得白,看着像干干净净的邻家妹妹。
满月臂弯挂着羽绒服,手里抱着从电脑里导出的商品设计图,嘴上忍不住抱怨:“一设计工作,还得到处走,真是恨不得一个人掰八瓣使。”
小白笑,“咱们得干一行爱一行。”
“我只爱钱,不爱工作。”
一路上,小白给满月细致地介绍殡仪的服务环节,满月没兴趣听,让他跳过没必要的,直接说和他们工作相关的内容。
“其实每道环节都息息相关,就像榫卯密不可分,像那个花圈。”
两人走到告别厅门口,黑白棕装饰的礼厅t?内,家属各个身着肃穆的黑色,围聚在棺前瞻仰遗容,低声哭泣,小白给满月指立在墙上的花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满月望过去,不同于她认知里的纸质花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