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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人员没有预约登记随便进入,从门卫到楼层这么多道关卡,说放进一个陌生人就放进来,老人的安全谁来保障?上岗前管理条例都没读吗?”男人疾言厉色,在场的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不怪他们,是我的问题。”女孩声音虚虚地。
陆启明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后的满月,平日闹腾的姑娘垮着张脸,举着手说:“是我的快递,也是我让快递给我送进来的。”
陆启明脸色稍稍收敛,满月知道自己闯祸了,看他一眼便愧疚低下头,声音挤在嗓子眼,“你要骂就骂我吧,他们都是让我连累的。”
“你不用自责,他们是管理人员,本就担主要责任,你是住户,是享受服务的,服务失责不管什么原因都没理由归咎在你身上。”陆启明走到满月面前,缓声安抚,“而且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吴奶奶。”
陆启明双手撑在桌面,眼睛盯着监控,侧头问身旁的满月:“快递员电话你还有吗。”
“有、有。”满月急掏出手机,翻到来电号码,把手机递给陆启明。
陆启明回拨过去,铃声一直响到结束都没人接听,打了好几次都一样结果,他把手机还给满月,问她哪家快递公司?
满月报了一家快递的名字。
“吴奶奶是跟着他走的,很有可能这个人也是最后见过吴奶奶的人。”陆启明说,“老太太腿脚不好,走不快,知道最后走失点,能缩短寻找范围。快递派件都在网点附近,咱们现在去网点找他。”
查到就近网点,两人驱车赶往,网点在小区内,门市前停着快递车,一个快递员正在往车上装快递。
满月着急弥补,车刚停稳,她就推车门跑下去,举着手机问人家:“大哥,赵勇是你们这儿的快递员吗?”
快递大哥抱着几个纸箱,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又抬眼看向满月,反问道:“是啊,咋了?”
停好车,陆启明赶过来,满月看着他,绷紧的脸松懈了些,说太好了。转头问快递大哥:“你能联系上他吗?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去送件了,一样的手机号,你打不接,我打不也一样。”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满月急迫追问。
“那我上哪知道,我们这活儿早送完早利索,送完没准儿他在哪找地方休息呢,你不行就晚点再打打,再不你明天早上来。”
“我等不了明天了。”满月挡在男人面前,语速急又快,“他去养老院给我送快递,里面的老人跟着他走了,现在找不到人,就他可能看见了。”
快递大哥瞟了满月一眼,听话听音,琢磨这里面别再有赵勇的责任,他联系赵勇再把自己搅和进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等不了我也没招儿,不行你坐屋里等,他下班也得回来,让让,别耽误我干活。”
男人撂下一句话接着装车。
满月还想说,被陆启明拽着胳膊往回一扯,他走到男人旁边,从兜里拿出一盒烟递过去,男人掀起眼皮看他,陆启明把烟又往前递了递,说:“我们家老人患有老年痴呆(陆启明没说阿尔茨海默症,怕不懂的人不理解),我们失责没照顾到,让她走丢了,赵勇可能见过她,我们就是找他问问最后见到老人的地方,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他。”
快递大哥弄明白来龙去脉,接过烟,态度转变,叹了声气,“不是我不给你们找,关键我给赵勇打电话也一样没人听。”
嘴上这样说,男人还是当面给赵勇拨去电话,把手机开了扬声器,摆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