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与浅看她一眼,帮她把外套挂到玄关衣架上。
独处的气氛没有想象的紧张,夏与和她的母亲一样温婉大方,怕满月独自坐在沙发受冷落,始终坐在侧位陪她。
满月还在绞尽脑汁想话题聊,夏与先开口了,“你不记得我了吧,我们之前见过。”
看满月给出的反应就是不记得,夏与提醒道:“椿北,你去学校找你哥那次。”
提起去学校找陆启明,满月记忆尤深。
那是高二的寒假,临近年关,陆启明还没有从学校回家,满月就偷偷买了张火车票,先斩后奏去找他。上了火车,她才给父母打电话,前一年火车站发生过砍人的恶性事件,全家人提心吊胆担心她。因为这事,陈岚骂了她一整个寒假,想不记得都难。
可满月对夏与确实没印象,她留在陆启明身边住了几天,见到他的朋友不止一个,根本记不得具体人。满月心糙,心叹夏与记性好。
觉得直接说不记得不礼貌,满月双手捧着水杯,反问道:“你和我……我哥是大学同学?”
“哥哥”叫起来口生,自从发生了亲密关系,“哥哥”已经从普通意思变成了他们之间的安全词。满月觉得喊着羞耻,一般都喊陆启明全名。
“我们不是同学。”夏与温柔一笑,“他是我爸爸的学生,我学医的,和我妈妈一样。”
“在聊我吗?”
温医生送完果盘从书房出来,听见谈到自己,坐在沙发上陪她们闲聊。
温医生没有刻板印象严肃,言谈随和。满月夸赞学医难,从小就很向往医生这份救死扶伤的职业,可脑子不好学不来,但她填了器官和遗体捐献,也算尽绵薄之力。
了解到温医生是老年病科的主任医师,研究心脑血管和心脏类疾病,满月表示家人在他们医院看过病。
提到这,温医生扶了下镜片,感慨医院看尽人生百态,“儿科病房陪护比病人都多,一个孩子生病全家动员,再看老年病房,最能检验亲情。养了一辈子的儿女,不要说尽心尽力照顾,能有人管就不错了,好点儿的请个护工陪,有的直接扔下不管。你姥姥生病那段时间多亏了你哥,很少有见到孙辈这么尽心照顾的,老人到走都没有一个褥疮。”
“我哥?”把满月说蒙了,她姥姥生病那段时间,陆启明在国外读研呢,怎么成他照顾了。
“妈。”夏与眉心微拧,和母亲交换了个眼神,“你记错人了。”
温医生欲言又止,笑笑没再往下说。
等他们谈完事从书房出来,夏老师留陆启明和满月在家里吃饭,陆启明问满月想好了吗?
“我想吃火锅。”满月觉得火锅吃起来简单省事,不想给人家添麻烦。
“好。”谁知,陆启明转头就和夏老师说,“老师,今天就不打扰了,我妹妹想吃火锅,她要是吃不到又要和我闹脾气了。”
长辈们齐笑哈哈,说小姑娘贪嘴正常,有福气。
满月瞪着陆启明,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合着她成了挡饭局的借口。
夏老师不再强留,倒是走的时候夏与追出来,递给陆启明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袋。
“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刚开始陆启明没接,夏与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当谢谢你帮我爸爸的忙,这他才不得不收下。
外面飘起轻雪,偶有两三个学生经过,陆启明撑着门让满月先出。
满月满腹心事,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和陆启明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带我来了。”
陆启明看着她,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满月有理有据地分析:“夏与喜欢你,但你不喜欢她,碍于她父亲是你的老师,你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她。你带我来就是拿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