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倦懒地“嗯”了一声,挪到餐桌旁。
暖阳的自然光线照在餐桌上,覆上天然柔光滤镜,桌上摆着三盘菜,腊肉炒蒜薹、豆豉蒸排骨、松仁玉米,都是根据她的口味改良过的,色香味俱全。
满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不忘嘴硬,“不是不让你来吗,怎么还来。”
厨房响着流水声,混着陆启明口吻宠溺地责怨:“小没良心,我不来你有饭吃吗。”
“……那我可以叫外卖。”满月底气不足嘀咕,随后轻咳了两声。
陆启明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抽了张厨房纸擦干,走近满月,微凉的手背贴在她的额头,关切问:“发烧吗?”
满月退后半步躲开他的手,恹恹摇头,“不发烧。”
对于陆启明知道她生病这件事,满月一点不意外。
有时候,她隔半个月才会往家里打通电话。陈岚总把陆启明拎出来对比,说看看人家小陆,每天都会往家里打电话,询问家里情况,哪怕只有简短的三言两语,也让人熨帖安心。
“过来吃饭,吃完饭把药吃了。”陆启明摘下围裙,替她拉开椅子。
“我先上楼洗漱。”满月拖着虚弱的四肢,转身原路折回。
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满月发现狗碗里的粮已经填满,水盆也清洗过,重新换了水。
他越表现得完美,她心里越不舒服。
不知道这样上得厅堂,进得厨房,还能让人下不来床的男人,以后会便宜谁。
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多年,感情远超过普通情侣,羁绊更是理不清,剪不断。
分手后的第一次独处,让满月稍显不自在,一顿饭下来,她难得安静乖巧。
陆启明担心满月感冒难受,和她商量要不要晚几天搬去“冬康”,却被她驳回。
要带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满月不想耽搁,怕爸爸过敏加重。
陆启明太了解满月了,嘴上说得大义凛然,但从小到大拖延症巨严重,假期作业每次都拖到最后一天,全家总动员加班加点帮她赶工。
用她妈的原话,贼拉能磨洋工。
收拾干净厨房的碗筷,陆启明上楼走到熟悉的房间,门开着,他看见行李箱敞开躺在地中央,满大小姐坐在地毯上,仰着头靠在床尾,面无表情绷着张脸刷手机。
陆启明象征性敲了敲门板,惊扰了闭目养神趴着的狗。宝珠扬起下巴,看清来人,换了副面孔,晃着小屁股往男人身上蹿。
“嚯,想爸爸了。”
陆启明单手腾空抱起敦实的狗,语气一向温柔,“我们家宝珠长成大姑娘了,快和你妈妈一样重了。”
宝珠拱着粉嫩的鼻子,哼哼唧唧撒娇蹭男人的脸,场面“父慈女爱”。
“胡说八道什么。”满月手机扣在地毯上,驳他,“它才四十斤,两个它也赶不上我。”
“是吗,感觉差不多。”陆启明弯了弯唇角,故意逗她,“不然让我抱下你,感觉感觉。”
只有他们两个人,陆启明不似平时对外的言行沉稳严谨,话里行间多了些暧昧轻佻。
“陆启明,你欠揍吧!”满月羞恼地朝陆启明丢过一个抱枕,被他侧身灵活躲开。
这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玻璃杯。
放下撒欢的宝珠,陆启明径直走到满月面前,递过水杯,掌心摊开里面有一粒胶囊。
“把药吃了。”
水是温的,满月送服入口。
房间翻腾得凌乱,衣服乱七八糟丢在床上,工程量不小。陆启明把衣袖推至手肘,露出劲瘦的手臂线条,淡青色的筋络像树叶的脉络凸起。
“我帮你收拾,你负责指挥,累了就去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