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月逃跑的背影,陆启明舔了下渗出血珠子的嘴唇,这姑娘不光亲他,还生咬了他一口。
敬老院离市区比较远,一路上七拐八绕,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色,满月感觉像是下了屯子。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她腿都麻了,下车后跺着脚,把志愿者马甲套在羽绒服外面,带队的负责人又强调了一遍今天的安排。
四个人一小组,每组负责两个老人,每组的分工不同。气氛组负责陪老人谈心和表演,生活组负责给老人喂饭和洗头。大家都想选轻松的气氛组,但狼多肉少,总要有人妥协。来之前在群里各自争取,其实谁也不愿意来,满月也是为了盖章,没和他们争,就默认接受调剂,分到了生活组。
这地方的环境和满月想象的不同,大铁门敞着,院子里一片萧条,放眼望去,就一棵枝叶光秃的歪脖子树,要不是墙上那个掉漆的牌匾,和自建房没有区别,甚至比不上,破旧得不行。
穿过院子,他们跟着领队进到二层小楼,室内供暖不好,他们羽绒服都没脱。
领队给他们讲敬老院和养老院不一样,养老院是商业性质的,环境好、照顾得也好。敬老院是给那些“五保”老人免费住t?的,这里大多是无儿无女或者儿女不管的老人。
“不过也有特殊情况。”领队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没继续往下说,点到为止。
就是这么凑巧,特殊情况让满月碰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满月和同组的志愿者小鞠负责帮老人打饭喂饭。
盛饭的餐具只有一个简陋的不锈钢盆,菜饭打到一起,就白菜炖冻豆腐一个菜。小鞠举着盆,满月用炒勺舀。盛饭的盆太烫了,小鞠没拿稳。盆翻了,一半撒在地上,一半撒在老人裤子上。
这可把她们俩吓坏了,赶紧帮忙擦,还好老人穿的棉裤,没烫伤。
小鞠收拾着地上的菜汤,满月急忙跑去喊隔壁的男志愿者来帮老爷爷换裤子。
刚到隔壁,就看到里面吵得不可开交。
几平米的小屋里挤了好几个人,床尾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和坐在墙角的男人吵架。
女人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骗钱骗到亲娘头上了。”
男人抖着翘高的二郎腿,不服气:“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这是咱妈看我穷,接济我的。”
女人瞪向坐在床上的老太太,老太太一声不吭。
男人趁机冲女人喊:“你不乐意你咋不把咱妈接你家去,装什么孝顺!”
“我家?你攥着老太太工资,你还不照顾她,你说到哪儿你都没理,我去举报你骗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