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昂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他们的包间,看到桌边的轮椅,还有落地衣帽架上那件粉色的羽绒服。
没有打招呼,翟北焱知道他的到来。
扫过餐桌,上面只有两双筷子,原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取下粉色羽绒服时,顾舒昂横眼向他,脸色不悦。
推走轮椅,翟北焱淡淡开口,语气充满敌意问:“为什么你知道?”
没有礼貌,没有地位悬殊,他只想要个答案。
说完,他从沙发起身,双手插袋,带有魄力往前走了两步,昂首挺胸望凝视顾舒昂。
顾舒昂心情很不爽,没有心情理会他,只是撇过他一眼,推着轮椅往大门走。
可翟北焱怎么可能让他如意,一把抓住轮椅把手,“你怎么知道姜而住哪里?”
瞅见他眼中的怒火,顾舒昂那点不悦立马烟消云散,“这个?”
“无可奉告。”
“她不告诉你,不等于不会告诉别人。”虽然他是连姨告诉他。
“你......”翟北焱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是他预料不到自己连刚认识的顾舒昂都比不上,连他知道姜而住哪里。
认识六年,一起工作四年的上司、朋友、学长,完全不知道姜而住在哪里。
痛苦席卷翟北焱身体上下,每一处角落。
顾舒昂见他露出痛苦面具,礼貌微笑道:“她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有她的原因,不要伤心。”
此话一落,顾舒昂嘴角上扬,优雅推着轮椅出去。
裤袋里手机不停在震动,响了又响。
掏出手机,是司机打开的电话,接通对方传来凄惨的哭泣声和叫喊声。
“顾总,很抱歉,那位女士不怎么突然哭起来?”司机声音颤抖说。
“好,我现在回来。”顾舒昂挂电话,飞快推着轮椅,去到地下停车场。
司机见到顾舒昂回来,仿佛见到救命恩人,又害怕被他责怪。
“顾总,真不是我弄的。”
不久之前,司机是坐在驾驶位上,安静等待顾舒昂回来,霎时,后座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不要,啊妈妈......”姜而蜷缩在后座不断在哭泣。
吓到司机整个人往方向盘缩了缩,还不小心按到喇叭,地下停车场被一声长巨响喇叭声所覆盖。
“哔”
司机下车着急给顾舒昂打去电话,虽然他不知道姜而是什么身份的人,但能被顾舒昂亲自抱着上车的人。
绝对不能得罪,他也得罪不起。
但凡在北市有点身份
的人物,见到顾舒昂都要鞠躬哈腰,何况是他一个小小的司机。
见到顾舒昂,犹如见到救星般,不停在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情况。
他是无辜的。
车门一开,顾舒昂弯身,往车内看去,姜而紧闭着双眼,眼皮和鼻子泛红,旁边还流着眼泪,身体因为悲伤过度微微抽搐,嘴巴嘟囔着什么,双手紧握他的外套,蜷缩在后座四分之一的位置。
像一只受伤躺在冬天的森林雪地里的小鹿,无助又悲惨。
似乎在接受死神的降临。
“把东西放后备箱去。”司机听到小跑着去办。
顾舒昂抬脚进去,关上车门,坐在姜而身边,有几根发丝粘在她的脸庞,俯身想帮她整理,隐约听到她在说什么,但听不清楚。
可能因为顾舒昂的靠近,姜而须臾大叫起来,“啊不要!不要”
闭着双眼,凄苦喊叫。
其实声音不大,外面的人是听不见。
顾舒昂沉默注视姜而一会儿,她的眼泪宛如永无休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