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知道现在是大晚上,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干什么?”顾舒昂很久没有这么生过气,连面对奸诈狡猾的人,都没有如此生气。
姜而视线到处飘,不敢直视他:“我...我在吹风啊。”
“吹风?零下10度下着雪在外面吹风?”顾舒昂冷哼一下,“那我不打扰您了。”
说完,他潇洒转身迈出步伐。
“等一下!不要走!”她的轮椅现在完全动不了,现在有个人出来,姜而怎么都不会让他走,对着他的背影,“不打扰!”
顾舒昂停下脚步,背对她,语气毫无耐心:“有什么事快说。”
“那个,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的轮椅好像坏了。”姜而底气不足,小心翼翼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他深叹了叹气,转身走过去,俯下将她抱起。
姜而双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
“你...”顾舒昂感到脖子一紧,第三次,“你真的很喜欢抓别人的衣领。”
她连忙放开,身体没有支撑力,往后倒去,下意识双手又抓住他的衣领,发现自己又抓上,又放开,双手又又抓回去。
脖子一紧又一紧,她的指尖若有似无滑过他的喉结,痒痒的,冬天他的皮肤上很容易出现几道划痕。
顾舒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叫住她:“停,就这样抓着。”
姜而知道自己来来去去攥着他的衣领,他肯定会不高兴,但她没有安全感,唯有抓衣领感到安心。
“对不起。”她低头轻声道歉。
“那我的轮椅怎么办?”姜而回头瞧向滑梯底下的轮椅。
顾舒昂说:“先送你回去,我再回来拿。”
就这样,姜而被他公主抱抱回了家,掏出钥匙,打开门,暖气扑面而来,冰冷的身体仿佛被融化,软绵绵的。
顾舒昂将姜而放在沙发上,立刻折返回去,抬着轮椅回来。
听到关门声,姜而趴在沙发背上,伸长脖子往玄关处看去。
顾舒昂的大衣上全是雪花,手被冻红,全身上下冒着热气,脚边是她的轮椅,轮椅上也是全是雪。
满眼怨言凝视姜而。
一时间,姜而心虚,眼神无辜又慌张对着他挤出一抹微笑,但很难看。
“你...还好吗?”
“托您的福,死不了。”顾舒昂放下轮椅,脱下大衣,“洗手间在哪里?”
姜而蔫蔫地向身后左边第一扇门指了指。
他抬起轮椅和大衣,只穿着黑色袜子走进洗手间。
在里面抖了抖大衣上的雪,轮椅上的雪也拍掉。
游乐场时,已经发现她的轮椅动不了。
他单膝蹲下,检查一番轮椅,轮子正常,推了推遥控杆毫无动静,应该是电机坏了。
姜而见他进去后,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周围任何替代步行的工具,假肢在早上时被弄坏,电动轮椅在他手里。
仅剩下卧室里手推轮椅,她只好拖着双腿一点一点挪进卧室。
她成功坐上轮椅后。
滑动轮椅,来到洗手间门口,瞅见顾舒昂穿着一双黑色袜子在狭小的空间里单膝下跪,露出青筋盘旋的手臂,瓷如玉般的锁骨,神情严肃紧盯着轮椅,仿佛眼前的轮椅是什么世界大难题。
和谐又诡异。
和谐是,洗手间的墙壁是白色,他的衬衫是白色。
诡异是,坐在红旗L5里的人,应该出现在新闻联。播的
人,现在却在她的洗手间里修轮椅。
而且,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悉能大晚上在别人家洗手间里修轮椅。
姜而越看越不对劲,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