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差这点路,看着你进去比较安心。”
“其实,我有点话想跟您身后的人说说,真的很抱歉。”姜而挤出一抹微笑,充满着无奈。
翟北焱眨了眨眼睑:“能问问他是谁吗?不然我会不安心。”
她思忖一会,冷风吹动她的发梢:“我老家的人。”
这个答案,翟北焱大概预料到,从她大二就认识,基本她的朋友圈子,他都知道。
倏尔出现一个能牵动她的情绪,翟北焱不认识的人,大概率是她老家的人。
“那好,你到家给我发微信。”
“嗯,今天真很抱歉,下次我请你吃好的。”姜而说。
目送翟北焱上车后。
姜而深呼吸扭头看向站在人行道一旁的管煜真,“既然见面,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不要再给我发短信。”
“这里很冷,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下来再聊。”管煜真双手揣着衣袋里。
姜而:“我们还有到能坐下来喝咖啡的关系,在这里直接说吧。”
管煜真凝着姜而的眼睛,半会后,道:“今年回家过年。”
“回家?我的家就在这里,不需要回去。”姜而语气比雪还冷,甚至无情。
“叔叔身体不太好。”管煜真说,“你是女儿,是该回去看看,更何况是一家人,这么多年该过去都过去了,何必较真。”
话音未落,姜而冷哼一声:“一家人?何必较真?管煜真你真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吗?十二岁那年,我就没有家,这个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还是又有人来征地,叫我回去,逼我签字?”
她越说,声音越哽咽、嘶哑,眼睛布满红血迹与恨意,却没有半滴伤心的泪水。
太痛,痛到失去流眼泪的资格。
那年她刚大学毕业,别人的大学毕业充满希望和光,而她的大学毕业只是另一个噩梦开始,半只脚踏进社会,已经完全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不是一个好文凭能拉近距离。
别人三代甚至很多代人累积下来的财富与地位,一本大学毕业证书就能抵扣所有,能与他们站在同一个位置上,可能吗?现实吗?
不可能,不现实,这是姜而亲身经历得到的答案。
外婆也是那年进医院,医生说外婆身体无能为力,即使医治效果一般,病人还需要承受非人一般的痛苦,还不如快快乐乐度过最后点时光。
姜而陪着外婆最后那一年,外婆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想见见外孙女的男朋友,希望有个人陪着她。
想满足外婆的愿望,姜而跑到北京问谢珉越的想法,他爽快答应,甚至说他本来想和姜而结婚,向她求婚。
姜而看到男友如此为自己付出,答应他的求婚,去见了他的父母,想得到他父母的祝福。
当他父母知道姜而是个残疾人时,极力反对他们结婚,门不当户不对。
姜而被他父母砸钱羞辱,让他们分手,而谢珉越永远在说没事,他会沟通好。
到头来的结果只是他母亲找她,要他们分手,她苦苦坚持,他却不见踪影。
姜而只好狼狈回到老家,外婆见她一个人回来,没有说什么,想带她去M记吃汉堡。
可外婆双腿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她叫了外卖,两人窝在被窝里吃着汉堡。
一个汉堡过去后,外婆淡淡开口道:“姜姜,要不回去见见你爸?等外婆走了,在这个世界上,你们是最亲的人。”
姜而俯身拥抱外婆:“外婆,我们才是最亲的人。”
“外婆啊,不放心你一个人,有人在身边会好点。”外婆声音沙哑无力道,“好不好?看在外婆的面子上。”
自从十二岁的她将家里全部东西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