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而面对顾舒昂所准备一连串的东西，感觉到整颗心脏为他塌陷，沦陷，她知道，她要完了，她的心脏被他狠狠地夺走。

有一个傻瓜，为了和她在一起，让自己的人生走错多少条弯路。

虽然每一个阶段他能解决，但他需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与解决一个比一个困难的困难。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骤然紧锁疼痛，眼睛发胀，眼前一片模糊。

没有看到这个进度条前，姜而觉得能让顾舒昂不喜欢她，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她，真切意识到他是来真，她真在他未来的计划中。

此时此刻，她不能说话，一旦说话，即使知道前方有多少个火炉，她也会义不容辞跳进去。

泪珠一颗颗从她的眼眶砸下地面。

亲眼看见的顾舒昂被她的眼泪，吓到手脚凌乱，将她抱进怀里，倾身指腹轻轻地擦走泪水，语气慌张道：“不哭，嗯。”

她受不了别人的安慰，还是在一切瓦解之后，嘴巴缓缓张开。

姜而仰起头，眼泪止不住滚落下来，带着哭腔道：“顾舒昂.......我......耶......呜呜......”

我也爱你，这四个字淹没在哭泣中。

指腹上泪水化作锋利的刀刃扎进他的心脏，带来一阵阵抽搐的痛感。

他的眼睛与鼻子一同痛酸胀。

顾舒昂将她抱起来，推动沙发后方右边的门，只有一张床的套间，带有洗手间与衣帽间。

掀开被子，轻柔将她放下，娴熟脱下她的假肢，放在床边。

她的眼泪不停在流，顾舒昂双手牢牢搂住她进怀里，吻走她的泪水。

那一夜，2018年第一场雪，无止尽雪花飘荡北市每个街头。

街道铺满银白色的雪花，行人匆匆留下清晰的脚印，汽车披上一层银白色的衣裳。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夜。

顾舒昂张开眼睑，抚摸周围，空荡荡。

猛然坐起来，掀开被褥，床上只有他一人，床边的假肢不见。

他来不及穿上，光着脚跑去卧室，洗手间，衣帽间，客厅，书房，每个空间里里外外他全找了一遍。

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身影，放在玄关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她跑了。

连一张纸条，一条信息，都没有留给他。

............

老家不下雪，寒气比北市更加刺骨。

姜而搂紧双臂，走进一家花店，要了一束五彩康乃馨和一束粉色百合花。

买了些她们爱吃的零食和菜。

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墓地。

是她时隔六年回到这里，不断往上走，拐进其中一层，停在一个合/葬的墓碑与单人墓碑前。

合葬是一对两人年轻时合照，是外婆与外公。

单人是母亲，也是很年轻的面容。

灿烂的笑容。

她带来一张毯子，铺在地面，坐在上面，将花束与食物放在她们跟前，“外婆外公，妈妈，对不起，小姜现在才来看你们，对不起。”

姜而目光定在妈妈的照片上，沉默半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说其他的，“我这几年过得很好，有些小积蓄，最近在全力准备上岸，大概是没有问题，现在只是等结果出来。”

“你们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风微微吹动鲜花，沙沙作响。

“嗯，你们过得很好，那我放心了。”

“外婆，我现在能自己单独坐车，是不是很厉害，所以你们不要担心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白白胖胖的。”

脑海闪过一张脸，“因为一个人，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