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着亲吻的姿势，就这样看着彼此。

他疑惑的站起身，左右端详着自己，嗯？

时野只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那般，然后看着前边的乐鱼，看着乐鱼身上穿着的西服是他今早精挑细选的，看着乐鱼这副他顶了八年的皮囊，终于物归原主。

那瞬间笑出声。

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也难过得哭出来。

乐鱼看着时野在哭，脑袋一嗡宛若晴天霹雳那般，他缓缓蹲下身，把手放在时野的膝盖上：

“别哭了，好吗？”

时野仰头靠在轮椅的椅背上，他忽然觉得这八年的等待，就像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就回到了终点。

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

他很伤心，伤心乐鱼把他忘了。

可他又不舍得让乐鱼记起之前那些事情。

极其复杂的情绪在胸□□缠得几乎爆炸，试图让自己振作。

“Da la da da la da la……

前后前，左右左，上下上

小星星，小星星

不可闻，不可见，不可言

若雁南飞，若水上善

若婴儿之未孩

能柔能刚能出能没能暑能凉

如虹如梦

如风如火如春

如秋

……”

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起乐鱼略带哽咽的声音，他微怔。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哪里，我只知道我在精神病院里，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里面。”乐鱼单膝蹲在时野跟前，把手放在时野腿上，抬眸看着他，眸光微闪：“我当时手上拿着一个音乐播放器，里边就有这么一首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这首歌那么执着，一天到晚都在听着，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如果听没电了我就会发火，护士被我磨得没办法只能蹲在我旁边教我怎么充电。”

“当时我的脑海里很空，空得只剩下这首歌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时野。”

“有一天我站在窗边，看到了一个影子，很高大，在朝着我张开双臂，让我过来，说抱抱。”乐鱼回想起的时候不由得笑出声，眼梢弯弯，很是开心：“那天阳光很好啊，我就朝着那个影子张开了双臂想要抱住，可是……”

说着眸色又黯淡了下来：“我抱不到。”

时野垂眸看着跟前的乐鱼，这双琥珀色的双眸中闪烁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倒映着他的模样。

八年了，乐鱼终于醒了，可是却忘了他，就算他们现在换回了身体，却像是回到了起点。

他不是不能接受重新开始，他只是不能接受接受心里的这份难过。

可当他听到乐鱼这番话后在心里狠狠的捶了自己一顿，他有什么资格去委屈，最不该委屈的就是他，就是他连累了乐鱼变成这样。

前倾身体抱住乐鱼，就算身体还没有恢复力气还很弱但还是用尽全力去拥抱，仿佛想把乐鱼就这样融入自己的血液中永远不分开。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出事的。”

乐鱼感受到拥抱着他的双臂在颤抖，心坎上就仿佛像被什么东西划伤，他有些感受不得时野这样的难过，就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不舍，他在心疼。

他缓缓抬起头，对上时野的眼睛。

“我知道，那个影子就是你，我现在找到了。”

时野心想，他愿意溺毙在乐鱼此时的眼眸中，如果是乐鱼眼中的深海，他心甘情愿的溺毙，毫无怨言。

其实只要一句话而已，他等

了八年，就只是想听乐鱼说一句话。

“所以你别怕，我这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