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安慰着她,柳馥兰自己也不由得低头落泪。
宋月影眼泪缓缓从眼角流出,看着床帘无声的哭着,左臂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在北疆回来时大夫只是将她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如今怕是开始溃烂了。
天色渐晚,大夫匆匆赶来,先把了脉再将宋月影的伤口处理了一番。
宋月影虽然喝了麻沸散,但看着大夫一刀刀剃下那细碎的烂肉,还是忍不住一震恶寒。
大夫将伤口包扎好后,净了手抹去头上的汗才松了口气。
“大夫,怎么样了?”柳馥兰急切的问道,她虽然不明白宋月影为何突然死而复生,但她比较担心的是她的伤势。
大夫看着宋月影的断臂,蹙眉道:“将军伤口的余毒已剔除,体内之毒服几剂药便可解,近几日也需静养。”
“毒?”宋月影睁着迷蒙的双眼,她对于自己中毒的是似乎很疑惑。
大夫扶了下胡须道:“此毒为‘失魂草’,多生于北疆边境,恐是将军杀敌时被敌军涂有毒药的武器所伤,所以才昏迷不醒。”
宋月影闭着眼,重重的喘了口气,如果她再晚一天醒来,恐怕也会被困在棺中至死了,与其那样,还真不如战死沙场。
“大夫,多薛了。”柳馥兰看着大夫,一脸感激。
大夫连忙躬身,语气满是敬意:“不敢不敢,宋家乃忠将,老夫自当尽绵薄之力。”
送走大夫后,宋月影带着满脸的倦意,看向身旁的柳馥兰。
她嗫嚅着,缓缓问道:“嫂子,砚……他知道我的事吗?”
第十七章 我要见她
??
听见宋月影问薛砚,柳馥兰脸上温和的笑容一僵,宋月影难道还在惦记那冷心人吗?
她捻这被角,轻声问道:“他以为你死了,你想见他吗?”
宋月影闻言,沉默了。
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的确想见薛砚,因为她以为她没机会了,可是现在死里逃生活了过来,却不愿再面对他了。
他有那温婉贤淑的女子,怎会在乎她这已经残废的人,况且他本就不喜欢她,她死缠烂打了十二年,已经够了。
“不想。”宋月影缓缓闭上眼,脸上的疲惫逐渐变成了困意。
柳馥兰点点头:“嗯,你好好歇着。”她看着宋月影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
作为长嫂,她下意识的想着宋月影的将来,皇上虽已经下旨,宋月影与薛家再无关联,但是未来宋月影又该怎么办。
她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吗?
另一边太傅府中,薛太傅看着浑身滚烫的薛砚担忧的不停踱步。
药被小厮端了过来,可怎么也喂不进去,小厮无措的看向薛太傅。
薛太傅连忙接过药,坐在床边:“砚儿?砚儿,把药喝下去,听话。”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么温柔对薛砚说话时什么时候了。
薛砚的娘在薛砚三岁时就病逝了,他沉浸在痛失爱妻和仕途受阻的低落情绪中,便很少去关心薛砚,随着薛砚年纪的增长,对他也是越来越冷漠……
“月影,月影……”
此时,神志不清的薛砚不停地在呢喃着,眉头紧蹙,似是梦见了什么让他难受的东西。
恍惚中,薛砚觉得他回到了十一岁那年,眼前是九岁的宋月影,她笑意盈盈:“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宋轿来接我吧!”
她不断着重复这句话,稚嫩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他耳畔。
直到眼前漫天飞雪,他恍然惊觉自己身处一片蛮荒之地。
“杀”
他听见宋月影的嘶吼,他转身望去,宋月影穿着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