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如期举办,这婚依旧要退。”
不是已经查清楚,尤妲窈名节无碍么?
竟还要退婚?这是何道理?
此话一出,在场尤家人都坐不住了,各式各样迥异的目光,全都齐刷刷都看了过来。
王顺良脸上有些讪讪,终究顶着压力道,
“不管真相如何,丑闻已经传得满京城都是了,现在京城人人都传她是狐媚祸水,我总不能抓着方才生事的小厮,逮着路人一个个同他们去解释吧?就算解释了,他们会信么?他们不会信,他们只会笑我痴傻!
总而言之,这桩婚事是无论如何都继续不下去了,与其勉强成亲成一对怨偶,还不如趁早一拍两散。”
按理说未婚妻受了委屈,王顺良合该心疼安抚,柔声劝慰,可他不仅没有,第一反应竟是怕牵连自己,避之不及想要退婚?
尤闵河好不容易平复,此时又被激得气血翻涌,他眸光震动,伸出颤抖的指尖,对其唾道,
“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竟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你怕那些流言蜚语,难道窈儿就不怕么?你可曾为她想过半分?这婚一退,她该如何自处?贤侄,你听我一句劝,二人若是有情,便足矣抵过万难相伴到老,实在是不必耽于那些虚名……”
“恕顺良难以从命。”
脸面啊什么的,王顺良已经不在乎了,他继续将那张切结书取出,朝尤妲窈递了过去,“签了这文书,你我一刀两断,各奔前程吧。”
呵。
王顺良高中皇榜,是多年来尤妲窈辛勤劳作的帮扶换来的,可果然瞎子恢复光明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杖。
与尤闵河还试图说服他继续履行婚约不同,尤妲窈早就看透了他趋利避害,忘恩负义的本性。
不过好就好在,尤妲窈对此人也并未动几分真情,那些被辜负的伤感,早就在上一世中被消磨殆尽了,她现在心中存在更多的,是想要还击的怨愤,而王顺良的反应,恰恰证明了他对于退婚有多迫切…
“你已无一丝余情,那我自然也不会死抓着不放,可既已证明我无任何过错,那你便是无故退婚。
依照民俗,男方若决意无故退婚,需给予女方补偿。”
她伸出指尖接过那纸文书,眼底尽是戏谑,
“想要我签这切结书,可以。”
“奉上白银五千两,我立马签。”
第三章
第三章
“想要我签这切结书,可以。”
“奉上白银五千两,我立马签。”
犹如平静的湖面,被猛然砸下巨石。
诸人眼睁睁看着尤妲窈接过文书,都以为她是被薄情寡义的未婚夫伤透了心,已经心灰意冷,打算认命按上红指印了,谁都想不到她竟会以此为由,谈起条件来。
白银五千两,此金额之巨,都够澧朝一家三口整整十年的嚼用。
这哪里是要钱?这简直就是要了王刘氏的命。
王刘氏忽觉气短胸闷,喘不上气来,她瞪圆了眼睛,一时间被气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你财迷心窍!你利欲熏心!寻常人家饶是退婚,不过贴给女方家三五百两,哪里有你这般狮子大开口的?你这是讹上我们王家了?”
甚至尤家人,也觉得非常意外。
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尤妲窈身上,觉得她只不过病躺在榻上三天,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以往尤妲窈在后宅中,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听之任之,哪怕是受了委屈也未曾抱怨过半句,就像块柔软的面团任人拿捏,从未见过她何时像此刻般奋力反击,态度如此强硬。
尤闵河到底是个真心心疼女儿的,眼瞧着王家母子二人的嘴脸如此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