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身的晦气。”
说罢,双腿紧夹马腹,挥鞭一扬,四蹄飞驰消失在了巷道的尽头。
这故作轻松的语气,让尤妲窈愈发放心?不下,思绪忽就被拉回?上一世,她是个在后宅中受惯了冷待挤兑之人,在被刘成?济退婚之后尚且那般怨怼不甘,可表姐却是个家中捧在手心?的娇女,未曾经历过什么风浪,现下乍然得知竹马是个如此负心?薄幸之人,又如何?能消化得了?
若是心?绪不宁一时间跌落下马,又或是不慎纵马伤了人又该如何?是好?
若是表姐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向舅父舅母交待?
尤妲窈忧心?忡忡,太阳穴急得直跳,立马让身周跟来的随从们尽数跟了上去,可总担心?他们当差或有不尽心?之处,干脆将武力高?强贴身护卫的刘武也?遣上前去,直到望着这行人消失在巷道尽头,她这才觉得略略放心?了些。
主?仆二人伫立在原地,眸光朝着土尘飞扬的方向,阿红在旁轻声安抚道,“姑娘莫要忧心?,有这么多人跟着,表姑娘必不会出什么岔子,且要奴婢说,得亏是咱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今日递送到表姑娘跟前,才未酿成?大祸,否则表姑娘若是被蒙在鼓里,懵然嫁去了冯家那个虎狼窝,那才真真叫消磨一世,眼下一时伤心?罢了,总有一日会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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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年岁,婚姻于?女子无异是第二次投胎,虽说考校郎子也?看钱权家世,可人品却是最紧要的,若是未来郎子的人品不端不重,那嫁过去便是无尽的搓磨,现下看来,冯得才绝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聪慧果决如表姐,她定会想明白的。
思及此处,尤妲窈稍微心?定了些,紧而由阿红扶着,转身准备踏上马车回?小花枝巷,谁知身前投下一片阴影,竟被人拦住了去路。
冷枭悚然的声音,好似毒舌吐信。
“呵,我?道丽娘在我?身边藏了许多年,一直瞒得好好的,怎得今日忽就东窗事发,原是你这个贱人在其中挑拨,你引得潇潇连十几年的情谊顾不上,竟带了这么多人闯上门,决意与我?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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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得才苦心?蛰伏,做小伏低许多年,岂会轻易放弃这门对他助益颇多的婚事,所以饶是楚潇潇放了狠话,也?未曾让他彻底歇了心?思,立即回?房换了件衣装,准备回?府中向族中长辈陈情搬救兵,想着忠毅侯府会不会看在是世交的份上,对退婚之事再考虑一二。
只要忠毅侯府还?能松口认下这门婚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手上沾染上人命,他也?再所不惜……就在下了莫大的决心?,踏出家门准备筹谋一番的瞬间,竟就转眼听到了方才这番话语。
冯得才望着眼前这个戴着及腰雪白帷幔的女子,怒火几乎要从眸光中迸出来,恨得牙齿都?咯咯作响,虽说二人从未打过照面,可用脚趾头想想,他也?明白此女便是走投无路,寄住在忠毅侯府的表外?甥女。
“你个勾引下人,水性?杨花的妖媚祸水,自己被王顺良退婚了不算,竟还?坏我?好事,撺掇潇潇与我?退婚?她今年已年方十九,一朝退婚名节有碍,这遍京城的勋贵门还?有谁敢上门迎娶?莫非你还?想害得她与你一样,在这遍京城中人人喊打不成??若是当初潇潇听我?的话,能离你远些,又岂会酿成?今日之祸。”
这些天来,尤妲窈除了费尽心?思攻略赵琅与萧勐,就是一门心?思窝在小花枝巷跟着嬷嬷们长本事,已是许久没有接触外?人,再加上仆婢们的刻意粉饰太平,她在某些时刻甚至有些忘却了往事,今日被冯得才这般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那些怨愤与屈辱忽又全都?涌了上来。
她沉下眼,反唇相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