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段潇就走到了他面前,仔细的把他从头看到了尾,甚至还伸手碰了碰那两团白色的绷带,本来在心里已经想好了在开灯的那一刻要怎么说话,什么语气,说什么话,他都想好了,既不能让他们打翻了杯子的白教授太尴尬,也不能表现出自己太着急。

一切都按照平常的模样来进行就好,可以的话他可能还会开两句玩笑来缓和一下气氛。

毕竟白教授那种连睡觉都要订好闹钟的打翻杯子估计心里臊得很。

但是在开灯之后看见白殷清愣在原地,刚睡醒的他脸上还带着红痕,头发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理得很好,再看向自己的时候眼里还有点不自在,甚至连表情都看得出来在强撑着脸色的样子,就类似于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很完美的人,突然地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连最基础的事情都做不好,这种落差在白殷清身上估计是最明显的。

段潇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善于观察别人微表情,发现别人脸上细微表情不同的人,但是就在猛地一开灯,白殷清看向他,眼睛有点直的说着那句话的时候。

他看见了白殷清眼里一闪而过的无措。

在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面已经彩排好的完美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这样的白殷清对他来说有太大的诱惑力,以至于他走近白殷清的时候都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一个冲动就把人给抱了。

硬是睡人家里就算了,还把人抱上了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看见白殷清没伤到,手上的绷带也没有溢出血,段潇才放下心来,“怎么不叫醒我?说好了照顾你的,要是照顾不周你到时候不答应当我的实验课指导老师怎么办?”

白殷清感觉现在的段潇眼神莫名的炽热,扭过头没有看他,轻咳了一声刚想要伸手才又意识到他的手受伤了,但是咳都咳了,总不能就这么咳一半,说话都透露出有点不太自在,“就倒个水,我以为不难。”

段潇边说边给他倒水,倒好了半杯水,就着自己的手伸到白殷清的嘴边,“倒个水是不难,但是白教授也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伤员。”

意识到段潇想要给自己喂水,白殷清喉咙干得很,但是看这面前握着杯子的手眉头都有点皱起来了,“我……”

“刚才的吸管是我从冰箱里面那盒纯牛奶拿出来的,在睡前我给扔了,也没有看见有其余的吸管,就着我的手喝吧。”段潇说完见他还不想张口,看着那张紧闭的唇,喉结不由得上下滚了一下,干着嗓子道,“教授喝完了我就收拾一下玻璃碎,明天我还要早起。”

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白殷清最后还是就着段潇的手喝完了那半杯水,段潇没有照顾过人,白殷清喝水的过程中被他抬杯子的角度弄的时而大口时而又喝不到。

段潇眼睛就一直盯着白殷清的唇看,白殷清的看起来很软,每次一口一口的喝下水的感觉又给人一种他很温顺。

在把半杯水喝完时,白殷清的脖子流下了几条细细的水痕,段潇眸子一暗,伸出自己的手背帮他擦。

开着空调,在同一个空间里面的人温度应该相差不大才对,但是在段潇的手背碰到他的脖子,两人的肌肤相互触碰,白殷清下意识想要躲,段潇的手背好热,跟他相比可以算得上烫。

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腰就被段潇给搂住了,靠的极近的距离段潇说话热气都洒在他的耳廓上,“不要动,玻璃渣还没清理。”

两人虽然离得近,但是因为他手受伤的原因,段潇把距离把握得很好,本来以为两人离得很近,但是他低头还能从他的两个被包的圆乎乎的手缝隙里看见地上的玻璃渣。

然后就看见光着两只脚的段潇。

“你没穿鞋?”玻璃都碎了,往这边走不穿鞋?

刚才黑灯瞎火的段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