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情不好,刻意和他保持些距离。
“那个……”两个人还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一直沉默着有些别扭,大胆主动挑起话题。
“嗯。”
大胆:“……”
他深吸一口气。
“那个,你和昭然是什么关系了现在?”大胆问,“就是,那个你们两个,只是兄妹?”
他问得谨慎,又有些紧张,一不注意头上的伞没动,走出去半截,被太阳灼伤,又闭眼倒退。
“我错了,不想说别说,不要晒我。”
“她,是我妹……吧。”闻启把伞往他那边倾了倾,赔笑道,“不好意思,刚走神了。”
先帝有意将他们两个凑成一对,但那都是历史了。临走前昭然也提过这件事,他便在北庭一心想着回来见她。
可见到了,然后呢?
他没有想过。
前面女孩已然长身玉立,不再是当年那个小黑团子。玄色轻纱飘在身后,举手投足间还留着当年的果断和举重若轻。
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
像什么都没有变。但他心里隐隐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似乎因为知道她会随时放手。
这些年,终究是她一人过的,而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兄长吧。
即使两人的相处因为久别重逢热络不少,但闻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有需要自己坚守的了吗?
愣神间,昭然已经和一位老奶奶达成了合意,指着闻启和老奶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又招手示意他们一同过去。
“这位奶奶的丈夫和儿子都出去了,正好有空房。”昭然介绍道。
闻启对她微笑颔首以示谢意。
“饿了吧?”老奶奶也笑着点点头说,“你们小夫妻出门讨生活不容易,还都长得白白净净的,怕是没吃过苦哦。”
“怎么会呢奶奶,我们俩都很能吃苦的,一吃……”昭然刚踏进门就愣住了,最后几个字带着气声感叹出来,“就是一箩筐。”
闻启听她没反驳前面的用词,挑了挑眉,嘴角泛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但这笑意也凝固在眼前的场景中。
房子算是普通穷苦人家的标配,甚至比之前巫月住的要好太多。
只是,这家徒四壁就算了,四面墙上竟密密麻麻贴着各种符咒,猩红色笔迹还未干时顺着符纸滑落,活像血瀑。
“……这是?”闻启明显也被吓了一跳,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驱邪?”
“吓着你们了吧?”老奶奶皮肤很好,但因年老松弛,皱痕稍深,一圈一圈荡开,像个无底洞,将五官禁锢在中间。
“他们走了,我一个人胆子小,多贴了些。不过现在人都不信这些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闻启强行扯回嘴角,挽回尊严,想起村口那具尸体又问道,“那个,最近村子里有没有人失踪或者去世的啊?”
哐当一声,碗筷没拿稳散在木桌上。那老奶奶笑得仍然很慈祥,“没吧,老了也不爱听这些生生死死的,反正都要经历,慢慢来就是了。”
这么小个村子,要打听到不难,闻启于是没再说话。
晚饭竟然还算丰盛,昭然和闻启一人扫光了一碗米。
因为大胆进不来这间屋子,今夜只能在草垛里睁眼到天明,昭然和闻启轮流着溜出去,给他烧了几口饭吃。
“何幸?你叫何幸?”闻启烧之前,蹲在地上问他。
“啊,怎么了?”大胆警惕地看向他,“有问题?”
闻启用表芯纸包着那米,撒上些酒,火势一下子烧得大起来。
“唉你慢点慢点,太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