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祈福入轮回的吧?”他笑着说,声音尖锐但好在声儿小。

羊头往旁边轻轻一让,做了个请的姿势,凤澜便面无表情地进去了。

里头灯火通明,横平竖直的架子在墙上隔成了许多个小方块。

每个方块里都有一朵小雏菊含苞待放。

凤澜将手中的

胎灵在其中空格处放好,那胎灵离开之前似乎在她掌心又挣扎了番。

金光劈下,在它消失的最后一刻,昭然像是听见了一声小孩的呼喊。

“妈妈。”

回荡消失在空远的石壁间。

回去后,岸边的巫月像是养足了精力,还想再战八百回合。盛叔放双腿一闪,斗牛一般,将寿服在她面前展开晃了晃,女孩立马被抽干了一样,软软跪在原地。

昭然叹了口气,将衣服给她套上,“她跟你说下辈子再见……还有,她已经能自己洗头剪短发了,下辈子不会让你再操这么多心,放心去吧。”

刨坟小队业务熟练地埋了这个姑娘,就在胎灵的坟边。

几个人回去的时候,没人想说话,但脸上就差写着各怀鬼胎四个字。

林茨被单独丢在学堂里,正失神地守着空桌椅,看见他们,一时间有些无语凝噎。

盛叔放看见空空如也的学堂,欣喜地正要开口,被凤澜一只手给挡回去,“胆子太小了,不行。”

“啊?”盛叔放还想辩解,“可是我……”

回想了下,可是他确实被吓得昏死过去好几回,他将话头咽了回去。

凤澜转头看昭然,“去找你玄英师父吧,刀在她那儿。”

她此时面色更加疲惫,昭然还想安慰两句,凤澜提高声音道:“不想走的,明天继续摆摊!”

一群人跟被追杀似的,卷土而逃。

“可恶啊,被人看扁了。”

盛叔放出门后,气不过,就和他们兵分两路,扁扁地走了。

他打算重新拾起自己万贯家财,当个逍遥散人。乾坤容他懒,他说要去独自闯荡,独自经历,来证明自己。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他临行前还是被凤澜拦住狠狠敲诈一把,要了笔天价保护费。凤澜转身又是一副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的的悠哉模样。

昭然就知道他迟早会为自己之前口无遮拦付出代价……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哥,”一行人马不停蹄被赶出来后,昭然往回望了下门庭冷落的学堂,手里拿着凤澜临行前给的一个莲花头饰,“师父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儿的,你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咱师父强着呢,总要向前看的,她缓过这一阵儿就好了。”

“那,”昭然有些犹豫道,“你一个北庭王,在这儿晃荡,要干什么?”

她怕这句话一说出口,闻启就走了,更怕互相装傻,沉浸在短暂的虚妄里,最后不得不分离的时候更加难过。

但闻启却没事人一样,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特别他身边还有个存在感很强的臭脸林茨。

“北庭王又怎么样,这儿也没人认识我,我跟你一起去找那把刀。”闻启转头对林茨招招手,“你要不先回北庭吧,替我坐镇,有事了再找我。”

林茨看着他:……

到底谁是管事的?

林茨翻了个白眼,掉头就走。

“嘿,不服管教。”闻启笑着转过头来,“不过我感觉那刀有些奇怪啊,是你的吗?”

“不是,”昭然摇摇头,有些捡了大便宜的兴奋,“我捡的,贼好使,锋利又不笨重,肯定贵。”

“……,”闻启又神秘兮兮凑近昭然耳朵边,向周围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