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来没来过一般。
昭然在屋里倒腾东西的时候,房门被毫不客气一脚踢开。
皇宫里没人急着找死,这样上赶着见她。
果然一脚踏进来的朱律满眼放光,依旧嘴里含满了食物惊叹道:“皇宫里果然不一样啊!”
门口惊慌失措的小黄门探身抱歉地看向昭然,昭然向他摆了摆手。
“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皇帝叫来的,他人呢?”朱律一双眼睛依旧四处乱瞟,“哎哟,你这把刀什么时候换的……”
朱律大惊小怪的声音让凤澜和玄英都往她这边看,然后三人神色俱是一凛。
凤澜沉声问:“你哪儿来的?”
“就是之前那把。”昭然取下来朝三人丢过去,“你们认识?好像是你们师父的。”
怎么不认识,那个人从来潇洒得很,来去匆匆,不给她们机会报答她。
“我……”朱律嘴里东西都忘记嚼,张大嘴看着那把刀,食物碎渣差点掉出来的时候,被玄英按着下巴一把推了回去。
昭然此时没有心情和他们详细说说虞靖还有闻启的事,简单总结了下:
虞靖不是她们以为的云游去了,早在小重山围剿的时候便死了。
闻启也是。
都早死了。
可笑吧。
哈哈。
此时三人的嘴都合不拢了……
“那我们……”朱律好不容易就着这些颠覆性的消息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没差点被噎死。
昭然指了指旁边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我有事要走,你们处理一下。”
凤澜余光看见朱律走进桌案旁就被一堆本子给挡得严严实实,她额角青筋跳了跳,冷漠道:“你做梦。”
“谁在宫里这么嚣张?”门外此时传来花姨的声音。
还真是赶巧了。
话音未落,紧接着银光一闪,两把飞刀擦着凤澜就插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哪个不要命的?”凤澜微微抬眼,目光里的怒意快要喷射出来。
“你奶奶!”老苗的声音很远,应该躲了起来。但还是气势很足地传到屋内来,“昭然你没事吧?她们是谁啊?要债的?”
屋内没说上两句已经打了起来。昭然穿梭在刀光剑影间,也懒得解释,谁叫他们一个比一个爱装神秘。
她将值钱的东西收了收,从侧窗翻出去的时候顺带交代了句:
“打完了记得把那些奏折都改了,实在不行就去找沈道!”
花姨宝刀还是老了,菜刀拿在手里没有飞出去有气势,直到凤澜的扇子抵在她脖子上,两人才听清楚昭然的话。
她们楞了瞬,瞪向从那堆奏折后走出来的朱律。
然后异口同声:“糟糕,被算计了!”
昭然身手不错,很快就逃离了几个习武女人的掌控范围。
几乎算得上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她轻盈地在宫墙上疾步,跳跃,出宫,最后走到城郊的野林子里。
虽说在屋里倒腾了一阵,但其实她什么东西都没带。
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干。
如果什么都不干,她怕想起太多难受的事,比如闻启是怎么死的,比如他又是怎么回来找到自己,比如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一直瞒着自己。
都知道答案,但还是会控制不住去想。
一想就会很难受。
等太阳光完全被远山遮挡,深蓝色夜幕笼罩下来,将所有光线都隔绝在外。
昭然慢慢走进冰冷的河水里。
五官被河水淹没,明明是最轻柔的水,压在身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