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我!”闻启捂着后脑勺转头。
“哎哟我天。”虞靖看不下去,起身,夺门而出。
“你是不是一直在谋划这事?”昭然问,“他们虽然骁勇,但就这几个残兵败将,不至于一会儿又东山再起吧?”
闻启道:“嗯,不然我怎么坐稳北庭的位置。只能尽力减少伤亡而已……”
随即他又骄傲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怎么样,我厉害吧?”
若是真的收服了夷狄,西边定会被杜季让分去一半,留到现在成围剿之势,很难说不是闻启早就埋下的伏笔。
“可惜喽。”昭然仰头躺在他旁边,“可惜这回带头的是我,你就勉强低我一等吧。”
“哎闻启。”
“嗯?”
“你会改变吗?这些……我们看见的不管为情势所迫也好,不得已为之也罢,侠义之士就该仗义执言不畏强权,遇到不公就要直言不讳,秉笔直书。就算摔倒了,不认识的人也会拉一把,不为他的身份地位,更不问他是谁。”
这些都不是国君能凭一己之力改变的。昭然并没有想要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尽力吧”“我会努力”这样便已经很好了。
“会。”闻启斩钉截铁说,他撑起半个身子垂眸看着昭然,“如果我食言,你就杀了我篡位,我绝不会反抗。”
昭然笑道“少自大了。为何我非得篡位?”
“如果你想做些什么,你就接下杜季让的位子,如果你想逍遥自在,我去帮你守着天下。”
闻启知道,昭然眼里不只有针线、胭脂、糯米糍,更有很多人眼中看不见的飞鸟,勇气和野心。
她从来没等谁来拉自己一把,她自己就是一把利剑。
昭然楞了楞,打岔道“可惜了韩念青,他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闻启冷笑,问:“为何不会?你这么了解他?”
昭然噘嘴,“他这个人,很看重道义,之前先帝在时,没有从军也就算了。如今效忠在杜季让身边,他就会死命拼到底……”
昭然还没惋惜完,闻启低头,唇瓣相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不许再提他。”闻启沉声道,脸上似有不爽。
昭然楞了瞬,以为闻启对韩念青的误解大了,又解释道:“不是的,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唔……”
闻启索性含住那不听话的唇,半阖着眸子看向她,眼神赤。裸。裸,丝毫不隐晦。
“君子和而不同!”昭然还想抗争一下。
未果。
昭然僵硬片刻,也没躲开他,笑了。
“……你笑什么!不许笑。哎哟,我屁股疼。”
昭然没给他害臊的机会,胳膊挽上闻启脖子,垂眸,抬头凑了上去。
这时一阵黑风呼啸而进,眼看快撞上两人,又迅疾转身,往外飞去。
“回来。”
闻启道。
昭然双手枕在脑后,笑道:“这黑鸢还挺有趣的。”
信是林茨传来的。
但看这飞行速度,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杜季让想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火速召闻启回去。
“他当你是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闻启无语凝噎看了眼昭然。
这样生动的比喻倒也不用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
“杜季让生性多疑,怕是察觉这边久无动静,起了疑心。”
昭然问:“那我们接着演还是撂挑子?”
闻启忽然坐起来,生龙活虎地给刚才装可怜的自己一耳光。
他领着昭然到书桌旁,道:
“你写,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