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行吗?”昭然来不及心疼自己的手,望着黑鸢波浪形前进,担心道。
跟着闻启这样没心肝的老板干,还真不是普通鸟能胜任的。
昭然又对虞靖道:“对了,你不知道何幸的事吧,他……”
没想到虞靖一副早就知情的表情,“我知道,我们魂之间有自己交流方式,他走之前告诉我了。一直在哭……吵得我脑仁疼。”
“啊哈哈。”昭然道,“没想到他在我们面前装坚强,在你面前就受不了了。”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虞靖却看向她,“那小丫头呢?”
“什么小……”
昭然双眼顿时睁大。
闻启:“!”
完蛋。
“忘了。”昭然说,“忘在盛家了!”
随即她也开始自我排解,“没关系,盛广君会照顾她,还有盛叔放对她那么投缘,一定不会伤害她的。”
虞靖却道:“你不觉得她怪怪的吗?更应该担心的是,盛家会不会被她灭门吧?”
“什么!”昭然满心惊诧,“不会吧,她就是个小姑娘而已。”
“挺狠一姑娘。”虞靖点点头。
“走吧,没事的。”闻启揽过昭然肩膀,只管说着风凉话。
“盛叔放,在战场上都杀不死,命大的。”
谁知还没走两步,那黑鸢竟又飞回来了。而脚边重重一摞文书又换成了一张小纸条。
等
闻启打开那纸条时,昭然问:“你说,有没有可能,它飞到一半,自己取下来,然后写了个回复,又带回来?”
不然这北庭到小重山的距离难道是她家卧房到大门的距离吗!
那黑鸢似是听懂了昭然的叨叨,脖子没动,转着眼珠瞪她。昭然连忙把手摊开了挡在面前,伸长脖子凑过去看那纸条。
那纸条上依旧是死气沉沉三个字:知道了。
这不多余传嘛……
闻启笑道:“你也知道它不是一般的鸟,自然行事也就不用正常地去理解。”
这鸟想当初,还是他在战场上的一个意外收获。
突袭敌营,反而被埋伏那晚,他在硝烟平息的战场上看见了这只鸟。
他刚睁眼,面前就有只又黑又狼狈的鸟横躺在尸山上。不大的身子同样被利剑给戳成了漏斗,而它却还有心跳和呼吸。
闻启去扒拉它,却发现哪儿是这只鸟在呼吸,不过它护在身下的幼崽伤势还没毙命而已。
想必只是这片山上休憩的常客,却因他们时而一个突袭,搞得朝不保夕。
闻启要去抱它,它却挣扎着就要啄闻启的手。那拼了命的架势,明显也是不想活了。
自然万物,凡有灵性,非谁掌中之物,若要带它回去,唯一且可行的办法,即是它自愿。
反正伤亡惨重,闻启也浑身是伤,便和它僵持。
等来救援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而这五天,他不睡不闭眼,整整与这小家伙,熬了过去。
等它困得不行,一闭上眼,闻启立马捞了过来。
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可后来,士兵却说这鸟身上的伤口太大太深,治不了。
难道就白熬了这些天……
闻启一巴掌打过去,这鸟竟猛然间复活了般,咬破他掌心,腾地飞起。
再后来,就带着这一身伤痕,照样生龙活虎地行动。
难怪昭然总闻到它身上一股尸气,原来真是个死鸟。
“这样不行的。”昭然说,“生死有命,它的存在会乱了道法,坏了规律。”
闻言,闻启神情微有异样,但又很快变换如常,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