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的眼眶,一滴泪水滑落,重重的砸进了雪地里,烫出了一个小洞,随后又被风雪掩埋。

尤加渐行渐远,淹没在夜色中。

回到家里,暖气让体温回升,尤加觉得自己仿若又活过来了。

他匆匆洗了一个热水澡,捂在被窝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明明他已经疲倦万分,此刻却是异常清醒。

脑海中全是三个字。

叶鸣峥!

叶鸣峥!

叶鸣峥!

全都是叶鸣峥!

尤加愤怒的砸了一下床沿。

这要这个人一出现,他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他覆上后颈上那道丑陋的伤疤。

其实没了腺体,也挺好的,Alpha的信息素对他没用。

没了腺体,他也不会有发情期了。

他只想安分守己的活着。

为什么他还会遇见这个人?

尤加小声呢喃:“先生……你是在赌,我会心软吗?你又在图谋我什么呢?”

天蒙蒙亮,尤加才浑浑噩噩的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叶鸣峥搂着蓝学安。

季铎拿着一把匕首走向他,笑的扭曲。

尤加想逃,却被一堆保镖按着,动弹不得。

季铎道:“我倒是要挖出你的脑子,看看实验体的大脑到底有什么不同?”

尤加挣扎着,猛然惊醒。

他急促的喘着热气,头发微微湿润,身上发凉。

尤加按压着发疼的太阳穴,去草草洗漱了一下,随便弄了点东西垫吧垫吧,就穿上衣裳去警局。

打开门,就看见叶鸣峥坐在楼梯上。

叶鸣峥转头看向他,一脸憔悴。

尤加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他关上门,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提起门口的垃圾下楼。

“小桉。”

叶鸣峥追了上来,顿了顿,开口道:“尤……加。”

尤加耐着性子,并不打算开口。

叶鸣峥道:“我只是想和你解释,我和蓝学安……我们已经……”

尤加忍无可忍,他真的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为什么要在他耳边一遍遍的提起这个人?

他最需要叶鸣峥的时候,他在哪?他在陪着这个人。

当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因为一通电话,叶鸣峥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是因为这个人,他发情期的时候,只能靠自己熬过。

每隔几个月,叶鸣峥就要消失一段时间,他都联系不上,还是因为这个人。

既然这个人这么重要,为什么现在却要来招惹他?

还说什么找了他三年。

真他妈可笑!

楼梯的转角,尤加把垃圾随意的甩在墙根下,扯着叶鸣峥的衣领,把叶鸣峥抵在墙上。

“我他妈说了,别来招惹我,你他妈听不懂吗?”

叶鸣峥嗓音微微嘶哑,像是感冒了:“我……我只是想和你说,三年前,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和蓝学安退婚了,我们现在没有关系。”

“呵!”尤加嘲讽了一声,“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你和他的事。我只想离你们远远的。”

“先生!”尤加哀求了一声,听的叶鸣峥浑身一颤。

“我已经把腺体给你们了,我不欠你了。放过我吧!”

尤加转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提着垃圾,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