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峥安抚似的揉了揉叶桉的脑袋。

见叶桉没事,叶鸣峥把叶桉挡在了身后,才开始向叶鹤廷问安。

高大坚挺的背影,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父亲。”

叶鹤廷冷眼,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尽,一把丢了剪刀,剪刀落到实木的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鹤廷看都没看叶鸣峥一样,冷着脸坐到扶椅上。

一番做派,显得叶鸣峥不像是他的孩子,倒像是汇报的下属。

叶鹤廷质问道:“你回来做什么?”

面对叶鹤廷的冷眼,叶鸣峥习以为常,面无表情,像是在汇报每日的业务一样:“这事原本就是我的责任,请父亲不要为难小桉,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叶鹤廷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不怒而威:“哼!你承担得起吗?蓝家能给叶氏带来多大的好处你不是不知道,你承担得起?”

叶鸣峥反问:“父亲当初和爸爸结婚也仅仅是为了叶氏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父亲当初很喜欢一个Omega,至今还将与那个Omega有关的一切物品放在三楼的一间房中,不许任何人靠近。那爸爸于您来说算什么呢?他去世多久了?清明的时候,您去看望过他吗?”

“放肆!”

似乎所以大人被自己的孩子逼问的时候,说不过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都会恼羞成怒。

叶鹤廷更是觉得叶鸣峥在公然叫嚣他这个父亲,怒火冲昏了头脑,也可能是那个被所有人当做禁忌的Omega触怒了叶鹤廷。

叶鹤廷手一挥,装着鱼食的瓷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鱼食撒了一地。

叶鸣峥岿然不动:“父亲为了叶氏可以娶一个不爱的人,可以抛妻弃子,可以亲手毁了对叶氏不利的一切隐患,可我做不到。不管您是要收回我手上的职权也好,想与我解除父子关系也好,我不想再受您摆布了。”

“好啊,翅膀硬了!都敢与我叫板了!”叶鹤廷被气的咳嗽了几声,看上去都苍老了几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没了叶氏,谁还会捧着你!现在所有人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叶总,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那些人敬重你,看的是我的面子,看的叶氏的面子!没了叶氏,你什么都不是!”

叶鸣峥也没有与叶鹤廷争辩:“是吗?父亲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在叶氏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您大可收回。唯有一点,您别动叶桉,不然,我们之间这微薄的父子情分,也就彻底泯灭了。”

“你威胁我?”

叶鹤廷生平最恨别人危险,今天反而被自己儿子威胁了,气的他双手微微颤抖,抄起一旁小臂长的花铲,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

半晌,叶鹤廷把花铲随手一丢,花铲砸入鱼池,水花四溅,锦鲤收到惊吓四处逃窜。

叶鹤廷背对着叶鸣峥,喝道:“滚!”

叶鸣峥微微鞠躬,拉着叶桉离开。

两人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花瓶砸碎的声响。

叶鸣峥脚步微顿,拉着叶桉走出了别墅。

叶鸣峥拉着叶桉仔细打量,又问了一次:“没事吧?”

叶桉摇头,方才的架势吓着他了,叶鹤廷举着花铲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好要替先生挡下的准备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父子不像父子,像仇敌一样。

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脸茫然:“我没事,先生怎么来了?你现在不应该在公司吗?”

叶鸣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声音带着颤抖:“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叶鹤庭当初可是亲手开枪打死了自己最爱的Omega,这个人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在得知叶桉被带走的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