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不敢相信,这是季霄说出口的话,明明他是季铎的大哥,他们是亲兄弟。
尤加明白了,季铎为什么会选择死亡。
他完全是被逼迫的。
他有家人,却是孤身一人。
季家在季铎做出伤害尤加的举动前,没有出面阻止,是觉得没必要,毕竟那时候叶鸣峥是蓝学安的未婚夫。
季家的人都觉得叶桉只是个玩物,所以没有人在意。
后来叶鸣峥为了叶桉,打压季氏,报复季铎。
季家倒台,季家的人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他们把所有的后果都推到了季铎身上,他们只想推脱,所有的代价让季铎一个人承担。
若不是季铎有能力让季家抗到现在,只怕,三年前,东窗事发的时候,季铎就会被赶出季家。
季铎临死之前说,这一切是他自己做的,不要牵连季家。
他的死,是为了季家。
可他的家人,没有一个人为了他的死而伤心,一心只想着与他撇清关系,如此凉薄。
季铎可恨是真的,可怜也是真的,现在尤加只为他感到可悲。
尤加道:“季总放心,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不是那种抓住不放的人。况且季铎对我做出的伤害,确实与季家无关。”
季霄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看叶总那边……”
“放心吧,我会和先生说的,以后叶氏不会再为难季家。”
季铎做的确实过分,但尤加也没有想过让他付出死亡的代价,甚至想过握手言和。
只是季铎他自己找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了。
现在季铎死了,尤加更想不出针对季家的理由,他也不想针对谁。
温家的人坐上车走了,在季霄走向尤加的时候,叶鸣峥就注意到了。
叶鸣峥:“他和你说了什么?”
尤加:“他说季铎已经死了,让我不要迁怒于季家,让叶氏不再打压季氏。他倒是聪明,不去找你,来找我。”
“因为他知道他说的再多,我也不会放过季氏,但我听你的。”
一辆车风驰电掣的冲了过来,在门口停下。
路尽直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的西装,庄重沉稳。
那头常年五颜六色的头发,染成了黑色。
尤加差点没染出来。
路尽直看向了叶鸣峥的方向,随后去拿了一枝菊花,放到叶鹤廷的手边。
他说:“叶伯伯,一路走好。”
三鞠躬后,路尽直向叶鸣峥走了过来,难得的成熟稳重。
“老叶,节哀。”
叶鸣峥看向叶鹤廷,他到现在都说不清自己的情绪。
他恨叶鹤廷,但叶鹤廷走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名为忧伤的情绪在蔓延。
“放心吧,我没事。”
尤加看向路尽直,倒不是路尽直多么与以往不一样,而是他脖子后黑污了一片,很难让人不注意。
尤加提醒道:“你脖子后是什么东西?”
路尽直伸出手抹了一把,一手的黑色染剂。
“我被我父亲押着去国外给我爸过生日,他俩都离婚快十年了,还整这一出,我怀疑要复婚了。”
叶鸣峥道:“这不挺好的。”
“好什么好?老叶你这人不够义气,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通知我。要不是我父亲说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我立马买了机票就飞回来了,我前些天染了红发,我想着不合适,就自己动手染了。我怕赶不上,火急火燎的就过来了。”
“作为兄弟,我还不了解你嘛。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时候哭,不丢人。”路尽直没忍住给了叶鸣峥一个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