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可怜巴巴的弟弟,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跑了一趟云南,时不时地还能看到我弟盯着沈月榕的朋友圈发呆。
那条触目的横线,像是横在我弟心上,让他耿耿于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罐啤酒:
「别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的好总会有更好的人看到。」
弟弟叹了口气,闷闷地问我:
「孩子有这么可怕吗?孙世同这狗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时不时地我会试图在我们的婚姻中寻找答案。
但后来我放弃了:
「错的不是孩子,也不是婚姻,是这个人。」
「一时冲动也好,蓄谋已久也好,错的都是这个人。」
我释然了,所托非人在这世上本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14
从云南回来后,我听说孙世同和沈月榕双双离职了。
好听点叫离职。
真相是受不了背后的指指点点加上影响恶劣,前后脚被裁掉了。
没有财产上的纠纷,我和孙世同约好去领离婚证。
来得时候,沈月榕拉开车门也跟了下来。
她昂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手挽着孙世同。
孙世同眉头紧锁,飞快地拽开了她的手,径直往里走。
她又追上来拉住我:
「笑笑姐,这婚不能这么离。」
孙世同顿住,不耐地说:「你去车上等我。」
她不肯:「你现在也没有固定工作,凭什么净身出户?」
手放在腹部轻轻地抚了两下,她歪着头看向我:
「姐姐就一个人,有什么开销呢?不像我们很快到处都要用钱。」
我点了点头:「车子,房子,存款,这些年我们俩确实挣了不少。」
她瞟了我一眼,声音软了几分:「孙世同这么辛苦,你也不想他人到中年一无所有吧?」
「关我什么事呢?」我好笑地看着她。
「辛不辛苦,以后是你们俩的事了。」
她一时气结,再要上来抓我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
顺利拿到离婚证,孙世同定定地看着钢印,手指颤抖着摩挲。
吧嗒一滴泪落在上面,他有些失落地抬头看我:
「笑笑,我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我顿住步子:「你还记得那天吗?我给你过你机会的。」
「我从来都不爱喝鸡汤,我想着熬几个小时,太晚了你就不会出去了。」
「但你等不及地要走。」
「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15
我结束了休假,提前回到公司上班。
生活仿佛恢复了从前的平静,闲暇时社交,结识了新的朋友。
有年轻的女孩子遇到几次我弟来给我送东西,红着脸向我打听。
不久后,就听我妈说弟弟多了些桃花运。
那个女孩子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性格开朗大方。
两个人进进出出的约会,我眼看着我弟一天比一天地振作。
伴随着所有联系方式的切断,孙世同像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几个月后,我妈突然饶有兴致地在饭桌上提起这个名字:
「超市的老张说碰到他,一个人买了很多泡面。」
「我好奇打听了下,听说他自己在外头租房子住。」
「那女的住在他父母家里,肚子也不小了,但是孙世同不肯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