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靳讽刺她:“你?太会挑时候了。”
江岁宜有愧疚也有伤心,但更多的是伤心。
在谈靳面前,她都快喜欢到没有尊严了,与?之相对的,她在谈靳的眼里,他们之间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随时可以叫停的恋爱对象。
江岁宜声音都在抖。
可突然被?人靠过来?,谈靳身上?的青柠薄荷味参杂烟草厚重,快把?江岁宜淹没。
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他吻上?她唇的那一刻停止,谈靳堵上?少女宣泄的话语。
江岁宜猛然睁大眼睛。
怀抱如此沉重,谈靳的后背湿透了。
江岁宜碰到的那一刻,心惊,他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着她。
眼前,男人冷到破碎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她,挣扎又强势,不带任何掠夺,只是单纯堵住她。
他在吻的缝隙冷淡又艰难地哑声说:“江岁宜,闭嘴。”
……
江岁宜跟谈靳一起去了医院。
谈靳的幽闭恐惧引起重度低血糖,需要挂吊瓶。
江岁宜站在输液室外看他,一路过来?谈靳没有跟她说半句话。
江岁宜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哪有谈靳这样的人,什么都不说,要跟她分手?还吻她。
天色已经?黑下来?,暗色云团低低地压在城市上?空。
纽约的风干而闷,江岁宜盯着不远处的急诊病人,纵然已经?是半夜,可还是有许多着急来?看病的人,生老病死人间常态。
谈靳坐在其中,却好像有光环般与?众不同,被?她一眼看到。
他脸色好了许多,仰头时神色淡淡。
江岁宜犹豫之下还是走过去关心:“你?好点没?”
谈靳瞥了眼她,嘴角的笑容没什么温度,只说:“没死。”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起点,江岁宜没介意谈靳严厉苛刻的语调,说:“今天在电梯里的事……”
她想说那个吻,也想说自?己?坦白的事。
谈靳“嗯”了声,他的左手?手?背被?吊针束缚,平淡:“不记得了。”
江岁宜张了张嘴。
哑然。
心脏刺痛。
少女在白炽灯下注释眼前这个冷感的男人,她曾经?多少个日夜拼了命地追赶他。
竟都苍白。
谈靳冷淡目光从眼尾捎回,没再?看江岁宜,眼底有复杂闪过,随口解释:“发病的时候脑子不清醒,发生过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江岁宜抿唇,觉得可笑,问:“那你?为什么……幽闭恐惧?”
幽闭恐惧大多始于幼时心理?创伤,谈靳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病?
江岁宜追问:“是不是跟你?之前说的住院证明有关系?”
谈靳没回答。
江岁宜深吸一口气,明明嘴唇还有他吻来?的滚烫,可现在他与?她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江岁宜感受到止不住的难受,她扛住眼眶里的热意,缓缓解释:“姐姐给你?发的那些消息,是真的,你?都看了吗?”
半晌,他答:“看了。”
江岁宜费劲全部的力气,再?次说了一遍电梯里努力说出来?的话:“我不是谁都可以的。”
谈靳眸光一动,“嗯。”
江岁宜捏紧了拳,生出的几分希望被?彻底耗尽,放弃了,说:“我走了。”
她想再?说一句“多保重身体”“以后别再?见了”,又或者温柔一点说“对不起”“祝你?前途似海”,可不知?道要怎么样的话才能完美?地结束他们之间荒唐的关系。
“江岁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