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弥皮肉不笑,看着江岁宜半晌不说话,问:“什么意思?”
宿舍的灯年代久远,照得昏黄。
屋内,两个女孩在过道里对峙。
黎弥上前两步,捏紧了伞柄,问:“你?知道了?”她声量高了些,“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黎弥将那把伞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问:“你?他妈早就知道了是我干的,还一直装作不知道把我当傻子?把我当猴耍?”
江岁宜看了眼?伞,碰到钢筋的上下铺床骨架,伞柄断开了。
黎弥见江岁宜沉默不语,急了,瞪大了眼?睛质问:“江岁宜,你?他妈说话啊!”
江岁宜看向?她,正色,但语气没什么起伏:“黎弥,那是HERMES的伞。”
黎弥嘴唇翕动,眉心一拧,神色复杂,几分匪夷所?思:“你?说什么?”
江岁宜毫不犹豫:“三万块钱,你?得赔给我。”
黎弥觉得好笑:“我凭什么赔给你??”
江岁宜从兜里拿出录音笔,稍稍举起,说:“加上这把伞现在的照片,可以报警。”
黎弥站在那里,像是陷入沉思,她呼吸越发急促,肩膀耸动,似乎挣扎了一下,突然上手来抢,捏紧录音笔的那一刻,江岁宜抬眸看她,眸光一动,刚刚看到报告里的人是黎弥的时候,她还是有迟疑的。
江岁宜以为黎弥有苦衷,可看到眼?前这样还是失望透顶,少女淡声:“还有你?造谣的证据,黎弥,那么广泛的传播量,我也可以告你?,你?会身败名裂,你?现在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黎弥半晌不说话,迟疑收了手。
黎弥睁着眼?睛跌坐在自?己的床位,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收到了你?继兄的短信,他说是你?男人……”
江岁宜:“你?信了。”
黎弥眼?睛都红了,眼?泪噙在眼?眶里,熬不住就掉下来,她仰望江岁宜,带上了哭腔:“我一开始没信的……”
可是江岁宜跟谈靳在一起后,她总是坐在超跑的副驾驶,总是被那些要她仰望的公子哥叫“大嫂”,江岁宜本来只?是个跟她一样的普通学生……
江岁宜忌惮秦渡还给黎弥发了其他爆料,上前一步,蹲下身,语气缓和像是哄人:“弥弥,你?告诉我,除了那张照片还有其他的吗?”
听?到江岁宜叫她“弥弥”,黎弥擦了擦眼?泪,愣愣巴巴:“没……没了。”她难受得不行,哽咽着拉过少女的手臂,“岁岁,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赔不起三万五,我一个月生活费才两千五,你?知道的……让我爸妈知道了,他们?肯定要打死我的,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黎弥抬眼?看江岁宜,干净漂亮的少女露出一个纯良至极的笑容,缓缓弯腰,捡起来地上破损的那把雨伞,递给她。
黎弥过来拉住江岁宜的手,确认:“岁岁,你?原谅我了,对不对?”她着急,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我以后不让你?给我带饭了,我都自?己去,好不好?也不嫌弃你?起床早、声音大了……”说到最后,她已经没有声音了。
江岁宜轻轻地笑,来京市后她一直忙于学业,高三没有交过朋友,黎弥是她在京市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少女在心里叹了口气,语调却没有起伏:“不好意思,黎弥。”
她缓缓起身说:“明天?我会告诉大家真相,”一顿,江岁宜不徐不疾提醒,“记得公开道歉。”
黎弥哭声一停,不敢置信抬头:“江岁宜!”
江岁宜没有丝毫畏惧,补充:“还有……记得把钱还我,三万五千二?百元,是这把伞确切的价格。”
黎弥眼?泪滚烫地掉,她疯了似地甩开手中的黑伞,扭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