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
陈玉辉没能听到谭平的后半句话。
陈玉辉听到他在这世上的最后留下的声音,是一个湿润的,沉重的,含义不明的
“啪”。
这下他至死都爱我了。
贺春景面色惨白如纸,他明确地意识到这些事情是他绝不应该听到的。
可陈玉辉呷着酒,面上带着朦胧的笑意,轻飘飘地将这么一段往事讲了出来。
“陈老师,你真的喝醉了。”
贺春景费力地吞咽了一下,牵动脸上肌肉,挤出一个带了些撒娇讨好意味的笑,想要在陈玉辉面前蒙混过去。
他跪得膝盖发麻,于是再次试着站起来,可陈玉辉抓着他衣领的手毫不松劲,似乎很满意这个身处上位的姿势,享受身下少年人虔诚献祭一般跪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二十岁才上大学吗?”陈玉辉缓缓吐出一阵酒气,“我复读了两年,就因为不想离开二中。”
而后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在我还想复读第三年的时候,我父亲追到学校把我揍了一顿,押着我报了志愿。”
“不过我没放弃,我顶着与家里决裂的压力报了师范,这样就能以老师的身份,永远留在这里。”陈玉辉的手指描摹着贺春景脸上的轮廓,眉毛、鼻子、嘴唇,像是在这张同样青春的面庞上探寻另一个少年的痕迹,“永远陪着谭平。”